哆嗦的拆開信,看到裡面的內容,許榕心口憋得慌,喉嚨梗著一口氣,整個人朝後仰倒。
不!
她的兒子怎麼可能被請家法,給賤妾抄安魂經超度,還被趕出齊府?
越想,許榕心底越激動,渾身的氣血上湧,直衝頭頂,摸著邊上的小木凳,費盡力氣的砸向門框。看著進來的靜心,許榕想要開口說話,卻是半個字也吐不出,指著地上的信封,示意靜心撿起來。
“銀,銀票,送,送陳府給,給嬰,嬰兒。救,救她大,大哥。”許榕說完,便昏厥了過去。
“靜無!靜無!”靜心搖晃著許榕,看著她並沒有甦醒的跡象,吩咐小尼姑一同將她搬上床。
轉身,出了庵廟。在山腳下的茶莊裡,租了一輛馬車,去了陳府。
陳府此刻氣氛壓抑,人人大氣不敢出。
陳蕭坐在主位,府中的妾侍全都到齊,陳夫人站在屋子中間。
“跪下!”陳蕭臉色陰鶩,銳利如鷹的眸子,逼視著李鳳姣。
李鳳姣倔強的仰著頭,不屈的迎上陳蕭的視線,冷笑道:“陳蕭,我做的,我斷然會承認。你如今憑藉著一塊破布,便認定了是我!你忘記當年娶我的承諾?”
陳蕭臉色難看,他只覺得權威受到挑戰,寒聲道:“李鳳姣,你還有臉提當年的事?若你不心狠手辣,我會如此待你?商兒是我的子嗣,唯一的子嗣!”刻意的強調唯一!
李鳳姣心裡委屈,想要說不是的,可她能說麼?
不能!
目光認真的看著眼前更為成熟,更有魅力的男人,李鳳姣嗤笑道:“有了美妾,膩煩我了,便不提以前了?我若要害了商兒,直接弄死了她,何須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陳蕭,相識五年,夫妻三載,你還是不懂我!”
陳蕭彷彿被觸到心裡的痛腳,暴怒道:“李鳳姣,你心裡只有你師兄,從來不曾有過我。如今,你說我不曾懂你,你可曾讓我懂過你?不過是你冠冕堂皇的藉口罷!在你心中,這世間,只有你師兄才是懂你之人!”手一揮,奴僕將從她院子裡挖出來的木偶,堆放在地上,一共七個。其中有一些個小妾的名字在上面,包括了陳蕭。“我可有冤枉你?”
李鳳姣眼眶酸澀,如同進了沙礫,澀澀的要落淚。可她有驕傲自尊,不容許在他滿屋子的女人面前,丟了尊嚴。
“陳蕭,莫要為你的風流,尋找藉口。從我屋子裡頭挖出來的,便是我放的?這些年,我在你心裡頭淡了,你竟是連我字型都忘了。”李鳳姣覺得她累了,第一次,覺得為了一個男人委曲求全,是多麼的蠢不可耐?她的心滿滿都是他,他的心,切割成無數份,她又能佔多少?“不是我做的,我斷然不會認。”
“跪下!”陳蕭額角青筋暴鼓,手指捏的‘咔嚓’作響。
李鳳姣筆直的站著,手指緊緊的摳進掌心,尖利的刺痛,讓她時刻保持著清醒,目光平靜:“你會後悔的,陳蕭。”
陳蕭心底慌亂一閃而逝,手掌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終究是揮了揮手:“你去落日閣,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走出院子。”杖責和休妻始終說不出口。
“夫人,您就給老爺服個軟,大小姐那麼小,受這等罪,看著就不忍心。”齊楚嬰見陳蕭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李鳳姣,心底怎能善罷甘休?她要的是將李鳳姣拉下主母的位置!
李鳳姣譏誚的看著齊楚嬰,鄙薄的說道:“即使我有朝一日,不再是陳夫人,這個位置,也輪不上你!”
李鳳姣一句‘不再是陳夫人’徹底的激怒了陳蕭,吼道:“滾!”嚇得齊楚嬰跳了一下,面色驚惶的看著陳蕭,滿滿都是恐懼。
李鳳姣諷刺的一笑,轉身就要走。
這時,管家匆匆走了進來,手中拿了一封信:“老爺,這是庵廟裡的小尼姑,讓奴才交給喬姨娘。”
庵廟,這兩個字,使陳蕭接過信。拆開一看,便是幾張銀票,什麼都沒有。
陳蕭生性多疑,看著手中的銀票與庵廟聯絡,便是想到了道符厭魅之術。
目光陰厲的看向齊楚嬰,齊楚嬰面色發白,瑟瑟發抖。
“這是怎麼回事?”
管家擦著額間的冷汗道:“老爺,外間的小尼姑說,事情沒有辦成,便把銀票退還給齊姨娘。”
齊楚嬰大驚失色,她何時找了小尼姑?
手足無措的看向李鳳姣,對上她意味難明的目光,腦中想起一個詞:將計就計!
“老爺,不是我,我沒有理由迫害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