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忽而湧上了一股腥甜,魏紹勤拼命的吞嚥了下去,卻嗆得咳嗽,星星點點的血,灑落在雪地上。轉眼間,便被大雪給覆沒。
小一看著揪心,神色亦是有些憔悴,每夜裡三少爺都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屋子裡燒滿了炭火,蓋著幾床被子,都冷的臉色幾乎透明,第二日,渾身必定僵硬如冰,要在熱水浸泡半個時辰,適才會出門。
到了宅院,小一將魏紹勤推進了屋子,鼻端氣息微弱,整個人已經渾渾噩噩,神志不清。心頭一慌,急聲喚道:“三少爺!三少爺!”
魏紹勤雙手軟綿綿的滑落,小一心肝兒發抖,感受到他還有呼吸,手忙腳亂的搬弄到床上,疾步跑出去尋大夫。
走了幾處,才尋到為魏紹勤診治的大夫,請回宅子裡頭給魏紹勤診治,搖了搖頭:“一次比一次嚴重,他的腿原本有些見好,受了凍,開始萎縮,持續下去,怕是徹底給廢了。如今,傷了食道,已經咳血,莫要再見風受寒,否則大羅神仙也救治不了。”
大夫看了眼自我折磨的魏紹勤,搖了搖頭,暗歎他可惜了那解藥。本就是胎毒,時隔二十多年,居然給解了。只要安份喝下半年的藥,將體內的毒排出,每日堅持行走一個時辰,多加按摩保暖,定能如正常人一般。可他並沒有好好的歇息,反而淨做不利之事:“餘毒將要侵入了心肺,煎熬幾副藥給他吃控制住,若是無用……聽天由命了!”拿著刀,割破了魏紹勤的手指,放出一些黑血。
包紮好,寫下藥方子,便揹著藥箱走了。
寶兒自從與沈青嵐從酒樓回來後,整個人便有些心不在焉。魏紹勤吃完了糕點,留下了足夠付所有糕點的銀子,便走了。連續過了幾日,都不曾見到他的身影。倒是逍遙王府隔壁的宅子,在修葺,有人要住進來。
心中逐漸有些不安,不知他發生了何事。往常他病得厲害,都準時準點的出現在府門口,而今卻是半點音訊也無。按捺住要去尋他的心思,或站、或坐、或躺著,可心底就是難安。
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起身打算出去找找。告誡自己,只是看他可有病的嚴重!
方一開啟門,便瞧著墨清頂著大雪,步伐穩健的走來,宣佈道:“太子來了訊息,已經與元帝商議好,你與逍遙王的婚期,定在下月初!”
猛然接受到這個訊息,寶兒淬不及防,木呆呆的看著墨清,許久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太子要你莫要亂走!”墨清再次冷冰冰的說道,猶如外邊寒天凍地的大雪般冷冽。
寶兒木訥的點頭,明亮清澈的眸子黯淡,神情委頓,沒料到這樣的快,她便要嫁人了!喃喃自語道:“我不亂跑。”她日後要關心的是即將成為她夫君的逍遙王!慌忙打消了去尋魏紹勤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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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嵐出酒樓,與寶兒分道揚鑣,便回了府中。不到半個時辰,齊景楓帶著一身風塵進屋,眉宇間染上濃濃的疲倦。
見到沈青嵐立在桌前,微微一愣,隨意的道:“方才酒樓小二說你去了竹閣,為何不進來?”心中是高興的,至少她信任他。
“你即使偷吃,也會記得擦乾淨嘴兒,又豈會留有把柄給我?既然如此,我進去就是自討沒趣了。反正你也要回家,到時候再拷問你也不遲,互相全了臉面。”沈青嵐躺在軟榻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捏著背脊道:“薄府為何突然找茬了?”皇后與她還在合作呢!為了將睿王推上皇位,連殺女之仇都能容忍,皇后不至於忽而間便要與她撕破臉。
齊景楓微怔,眸子裡閃過一道流光,手指摸著玉壺,入手的沁涼,如同他此刻冰冷的目光:“因為,燕王府選擇了逍遙王!”
沈青嵐默然,當初皇后便是有意無意的設計她,後來是知曉皇上要對付她之後,二人適才聯手合作。只要皇上不被取代,皇后便一日不會對她下手,因為需要藉助她身後的燕王府勢力!
而如今,一直中立的燕王府,站隊逍遙王府。這風聲,怕是早已傳到了皇后的耳中。莫怪,會如此陷害她!
“不過我在薄府,聽到假山後有怪異的叫聲,薄府的長媳從裡頭出來。”沈青嵐補充道。
齊景楓側身躺在她的身邊,緩緩的蹙眉說道:“恐怕假山裡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你恰好出現在周邊,許氏誤以為你知曉了真相,才會想要殺你滅口!”隨即一琢磨,又經不起推敲。若是如此,為何發膏落在了薄黎雅的手中?難道……還另有其人?
沈青嵐與齊景楓想做一堆,忽而間,腦子裡一片清明,急急的說道:“許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