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夢和算計的時候,先溫習一下律法。”龔青嵐溫婉的提醒道。
季姨娘臉色刷的慘白,大越律法:妾侍一律不得扶正,若是匡扶妾侍為妻,便是觸犯了律法。
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力氣一般,軟軟的癱倒在地。
龔遠山直到人都走出去了,才堪堪回神,連忙追趕著出去,“龔青嵐,你如今不是龔府的人,要把龔府的財產給交出來!”
龔青嵐拍著腦門說道:“哦,倒是忘記有件事與你說了。祖母當年留下了遺囑,上面寫著倘若沒有嫡子繼承家業,這筆嫁妝,便是由嫡長女繼承。”說罷,掏出一張發黃,卻儲存極好的遺囑。
龔遠山兩耳嗡鳴,竟然還有這樣的遺囑?想到季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心裡有了算計。
連忙將遺囑搶了過來,撕裂成碎片,揚手灑在地上,陰冷的笑道:“哪裡有什麼遺囑?”
“我忘記說了,方才給你的是抄錄的備份,你若不服氣,便去知府鳴鼓。”龔青嵐不理會龔遠山,直接上了馬車。“這宅子也屬於我的私產,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便給你幾分體面。明日裡搬出府邸,若是不搬,我便會直接讓人打出去!”龔青嵐心中冷笑,你們不是謀劃著要她母親死麼?想要財產麼?
我便讓你們的願望一一成空!
想來對於眼高於頂,好高騖遠的龔遠山來說,虐他皮肉,算不得什麼,不過痛一時。若是將他驅趕出府,才是對他更殘忍!
季姨娘最清楚不過龔遠山的性子,除了祖上的恆產,龔遠山根本賺不到養家餬口的進項。
“老爺,怎麼辦?你可要好好想辦法。”季姨娘心裡打算唆使龔遠山去狀告龔青嵐,可話沒有說出口,“啪——”一個耳光將她喉間的話拍碎,臉頰都被他大力的打偏。
“賤人,若不是你整出這些個么蛾子,豈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倘若真的被趕出來,你等著被我賣!”龔遠山兩眼充血,兇惡的瞪著季姨娘。
季姨娘恨不得戳瞎了龔遠山,她掏心掏肺對他。最後,卻是因為他的無用,而要將她賣了換銀子!
龔遠山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目光晦澀。秦姚不過是一隻破鞋罷了,除了他還會有誰要?嫁給沈長宏麼?人家一品大將軍,早已是妻妾成堆,豈會瞧得上她那昨日黃花?且是嫁過人生過子的女人!
一定是他太寵幸季湘雲,想要她的命,讓她心灰意冷了!
一定是的!她的心裡若是沒有他,又豈會用嫁妝養他?
心裡打定主意,要去齊府,好好與秦姚談心,日後好好過!
——
龔青嵐將秦姚接回了齊府,這個訊息,不過一刻鐘,便傳的滿府皆知。倘若是以前,老夫人早已是拉著臉過來。
今時今日,聽到了不過敢在心底冷哼一聲,再不敢開口說其他。
龔青嵐也有些驚訝,老夫人居然就是這樣被鎮住了!倒真無心插柳柳成蔭。
“母親,你安心在這兒住著。莊子上的屋子在修葺,好了我便將你送過去。”龔青嵐很欣慰母親願意隨她來齊府,小住上幾日。
秦姚看著周邊的佈置,便知是費了心思,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
“有心了!”秦姚目光落在盈盈走來的一位女子身上,臉上的笑容一僵:“景楓呢?”
龔青嵐知曉母親多想了,笑道:“他待會便回府。”
蕭影穿著白色的衣裙,頭上帶著素淨的絹花,襯得人越發的空靈。眉眼間凝著一抹憂愁,見到秦姚微愣,隨即,便俯身見禮,對龔青嵐說道:“大少奶奶,堂姐膝下無子,府中已經將另外兩個妹妹接回去,由我住下,替她守三年的孝道。”
“妹妹不小了吧?”今年十四,再過三年便是十七,已經過了最好說親的年紀。
“影兒自小與堂姐親厚,守孝三年,不過是未免她太孤苦了一些。”想要留下來,蕭影只能這樣說。
“你若有這誠心,二嬸孃地下有知,也是欣慰的。既然如此,我便將佛堂命人修葺一番,你再搬進去。”龔青嵐面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見她如此識大體,彷彿是自家的姐妹一般,與有榮蔫。
蕭影面色一白,搬去佛堂?
“這……”蕭影想要住在大房,若是般去佛堂,她又為何要留下來守孝?
“妹妹是有什麼不妥麼?若是身體不適,便算了。二嬸孃心領了你一番心意,不會怪你。”龔青嵐最後一句話,帶著一股子的陰森之氣。
蕭影身子一僵,呆呆的站在屋子裡,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