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嵐覺得古怪,難道姐兒要她抱?
輕輕拍著姐兒的小胸口,姐兒不哭鬧了,沈青嵐站在一旁看著,哥兒閉著眼睛睡覺,姐兒眼底水汪汪的蒙著水霧,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嘴巴扁扁。
沈青嵐叫嬤嬤看著,便打算離開,又不放心,轉身就看著哥兒伸手抓姐兒的耳朵。姐兒不知怎得回事,也伸手抓哥兒的臉。
哥兒扁著嘴巴,與齊景楓一個摸樣裡刻出來的眼睛裡,蘊著清澈的水汽,委屈的看著沈青嵐。
沈青嵐一陣失笑,檢查著姐兒的耳朵,抓得紅紅的,哥兒的臉上也有一道傷痕。姐兒那一下,是用了力氣勁。
沈青嵐點點哥兒的鼻子,輕輕柔柔的說道:“你是小男孩,可不許欺負女孩子,姐兒是你的姐姐,莫要惹她哭。”說罷,親了哥兒一下。
沈青嵐看到哥兒扯了扯嘴角,對著她笑。微微一怔,難道是方才自己忘記親他,才捉弄姐兒?上一回也是,她抱著姐兒,這傢伙就陷害姐兒。
這才四個月,便如此有靈氣,大了興許便是一肚子壞水了!
這一回放下孩子,便沒有再哭。來到花廳,便看到安平坐在一旁,觀賞著手中的錦囊,聽到腳步聲,側頭看著沈青嵐說道:“麗妃在你手中?”聲音沙啞,雖然沒有燒啞,卻是燒燬嗓子。
沈青嵐但笑不語,就著太師椅坐下,端著丫鬟捧上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才說道:“看來公主當真是不在意麗妃,既然是不在意,她在何處,也與公主無關了。”
安平饒有興味的看著沈青嵐,輕柔的一笑道:“若我要知曉呢?”
“那便要看公主的本事了。”沈青嵐放下手中的茶杯,斜睨著安平,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是毒么。”
安平臉色倏然一變。
“聽說毒么遍體是毒,他的血滴上一滴便是寸草不生,而你為了得到鳳鳴的信任,傷了胸口,卻是毫無大礙。證明你不是他,但也與他關係匪淺。”沈青嵐根據自己這些時日來的推斷,說了出來,也是因為如此,才會沒有十足的把握安平是毒么。
“是與不是有很大的關係?”安平避重就輕,目光卻是陰冷了下來。
沈青嵐輕笑:“我猜一猜,他應當是死了。或許,你是他的徒弟,扮演著毒么,對你許多行事,很方便。你的舉動是對的,若不是你洩露了,恐怕當真沒有人想到嬌柔的殘缺公主,會是人人聞之變色的毒么。”
“你是如何發現的?”安平臉色微微一變,因為沈青嵐說的不錯,毒么是她的師傅,因著智臻而死。只是她扮演的極為成功,不知沈青嵐怎麼發現的!
沈青嵐看了一樣她的手,眸光微轉道:“公主嫁到國師府,便在手上帶著手鈴,上面纏繞著繩索,門口敲動,鈴鐺便會晃動,你便會有反應,這是你的障眼法,為了證明你是聾啞人的道具,卻也洩露了你。正因為這樣,你習慣了帶著鈴鐺,適才會在林子裡,你救薄黎希的時候,傳來一陣鈴鐺聲。”
安平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是因為如此。伸手覆上手腕,依舊有著鈴鐺。
“後來發覺你的身形,極為相似。那個刺殺你胸口的刺客,全都是你安排的吧?當時費盡了苦心。”沈青嵐神色淡淡,知道毒么是安平後,心裡絲毫沒有輕鬆,彷彿真正的危險,才從此開始臨近。
安平目光有些詭異的看了沈青嵐一眼,撫摸著手腕上的鈴鐺,冷聲道:“為何不告訴鳳鳴?”
沈青嵐暗暗心驚,還真的是安平的人。
那些人的身手,絕對不亞於金甲衛。她手中掌握著這樣一支神出鬼沒的殺手,究竟要做什麼?
“你該知道,你不管做多少,都不曾得到過他的信任。我說與不說都一樣,或許他早已知曉了答案。”沈青嵐不以為然,她都能發現,何況是與安平日益住在一起的鳳鳴?
安平沉默不語,似乎對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想到鳳鳴那妖媚的男子,長得比女子美,卻又不失陽剛之氣。想到他可能早已猜測她的偽裝,那麼她做出的那些事,倒顯得太過愚蠢,虧得那般陷害曲明倩,他沒有對曲明倩做任何事,甚至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曲明倩。
或許那日鳳鳴救她,不過是為了與她圓了這一場戲。
扔下手中洗得發白的錦囊,眼底閃過不知名的情緒:“麗妃是生是死,隨你處置。為她爭取活了這麼多年,也算對得住她的生養之恩。”說罷,安平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青嵐笑著看了眼那錦囊,聽到珠簾的晃動聲,側頭望去,便見到麗妃面色蒼白的望著安平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