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薄宗石眼底盛滿了濃烈的殺氣,沈青嵐知曉,那殺氣是對她而起的。不過是薄宗石壓抑不住,對著管家發洩罷了。
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個替死鬼!
今日這一齣戲,皇后喊停,必定要圓了過去,給個說法。薄宗石斷然不會承認是他乾的,便只有找人頂替。
眼底閃過一抹諷刺,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倒是有不少忠心的奴才!
管家渾身發顫,戰戰兢兢的說道:“老奴沒有陷害薄府……”
“人證物證俱在,你想要狡辯不成?”薄宗石怒火噴薄而出,一腳踹在管家的胸口。
管家氣血上湧,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捂著胸口道:“老奴的命是二夫人救的,燕王世子妃她害了初妍小姐,老奴便生了給燕王世子妃顏色看的心思,適才……適才做了錯事。擾了夫人安寧,老奴甘願受罰!”
沈青嵐忍不住看了管家一眼,恐怕這不是敷衍的措詞,而是真的。
只不過在這個當口,沒有什麼理由,比這個更讓人相信。
薄二夫人聽到管家的一席話,眼底閃過一道光芒,不過一瞬,便垂目斂去。
薄宗石卻是詢問著沈青嵐:“燕王世子妃覺得應當如何處理?”
“全憑侯爺處置。畢竟,我並沒有任何的損失,唯一受害的不過是薄夫人罷了!”說罷,沈青嵐看向被人擠在外的齊淺裳頷首,緩緩的朝門口而去。
眾人自發的讓出一條道兒來。
沈青嵐走出來,便看到鳳鳴一襲紅衣立在門口石階下,緩緩拾階而上。微微頷首,便越過他走到庭院裡。
齊淺裳不敢停留,經過鳳鳴時,頭低垂著急行幾步,追上沈青嵐,二人並肩站在前院的梨樹下。
雪白的梨花,紛紛揚揚的籟籟飄下,零落在沈青嵐與齊淺裳的肩頭。
沈青嵐輕輕拂落,看著掌心嬌嫩的梨花瓣,倒是有幾分意境。齊淺裳可不就與這梨花相似?若她再不堅強,怕是經受不起風浪,便會零落成泥。
齊淺裳心裡是緊張的,想到很快就要見到那個心心念唸的男子,心底總歸是期待的,卻又無端升起一股怯意。
“嫂嫂,我的發可亂了?”齊淺裳整理著衣襟,撫著鬢角的發,眼角怯怯的看向靈堂,落在那一抹紅上。心中暗歎他不知規矩,既是來弔唁,卻穿的如此鮮豔。
沈青嵐笑著將她髮間的梨花摘落:“裳兒,你如今身份不同,與他見面長話短說,莫要被人瞧見,謠傳出去,倒不是怕壞了你的名聲。你在舟山王府裡頭日子不好過,經這一遭,怕是更加如履薄冰,寸步難行!”
齊淺裳點了點頭,臉色白的越發的如雪:“嫂嫂,我若是有你方才一半的伶俐,也不至於過的這樣難。這都是有宿命,即使沒有鳳鳴,我也是會嫁給皇家,嫁給誰,不都一樣?正是因著有了一份妄念,才讓我堅強的活著。”
沈青嵐沉默,齊淺裳雖然柔弱,骨子裡卻是剛烈的。
“活著,便沒有過不去的坎。”沈青嵐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嘆息。齊淺裳有自己的主意,無論她說什麼,都是乖巧的點頭,卻是不會如此做。
齊淺裳眼底有著悽清,一切都晚了。動了動嘴皮子,想要將一些關於安平與舟山王的事告訴沈青嵐。回眸間,看到那一抹紅,一步一步的近了,心跳如擂,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將想要說的話,給忘記了。
“外面說!”鳳鳴沒有作停留,徑自朝府外走,而後上了一輛馬車。
沈青嵐對齊淺裳遞了眼色,齊淺裳望了眼鳳鳴的黑蓬馬車,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掀簾而入。
沈青嵐站定了片刻,望著馬車窗簾微微掀開,露出鳳鳴半面側臉,眼瞼半垂,顯得眉眼細長,雙眸幽深似海,淡淡的金芒映照在他的容顏上,璀然生輝。
叮嚀著齊淺裳的丫鬟道:“我暫且回府,你主子下來時便與她說一聲。”說罷,留下陸姍,上了馬車離開。
——
馬車內,一片寂靜。
齊淺裳侷促不安,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緊張得半句話也說不出口。這樣與他安靜的坐在一起,她幻想過無數次,該是何等的心境。
如今,終於得償所願,生怕張口便驚擾了這一份安寧!
心中生出了幾分眷念。貪婪的想要時光就此停止,而後與他靜靜的坐著,靜靜的,靜靜的看著他,便心滿意足。
鳳鳴的心思全然落在車外之人身上,看到她轉身離開,眸光微暗。當他見到她在庭院裡候著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