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痛苦的閃了閃,他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深吸一口氣,將體內讓他痛苦的情緒通通壓下去了才儘量用聽上去正常一些的語氣衝她道:“嫣兒,我知道我過去真的做了很多讓你難過的事情,為此,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嫣兒,我承認,當初接近你只是為了封家的產業,只是在利用你,在你離開之前我都以為我愛著的人是夢瑤,可直到你突然消失不見,本來你對我來說只是一顆棋子,可是我卻發現我竟然會難過,會痛苦,我的心臟就好似被人生生撕裂開,我才意識到,原來在幾年的接觸中我已經慢慢的愛上了你,嫣兒,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是真的愛上了你,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太多過分的事情,你現在成為了別人的妻子讓我痛苦也是我罪有應得,我活該!可是嫣兒,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讓我彌補你一次好不好?!我想要為我以前做的一切贖罪,我不會去在乎你的孩子是誰的,我會將他當成我的孩子一樣照顧,我會撫養他長大,我會成為他最好的父親,所以……你跟我走好不好?!我把白家的一切都送給你,隨便你怎麼折騰,在未來的日子裡我也會隨便你的差遣,好不好?!”
他面上的表情是那般無奈,他的雙眼中佈滿了痛苦的紅暈,他語氣中的懇求是那般的誠懇。
堂堂白家的大少,被眾星拱月著長大的白大少,竟然會有一天用這種低三下四的語氣懇求她,或許是反差太大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突然如此放低姿態,這樣的反差便讓他顯得更加可憐。
聽到他這些話她只覺得可笑,他究竟是有什麼樣的自信才會覺得她會跟他走?
她突然就想到了以前在國外之時他和管夢瑤那一幢幢一件件讓她痛苦又難堪的事情,想到他對管夢瑤的疼愛,想到他為了管夢瑤鞍前馬後,想到管夢瑤打掉的那個屬於他的孩子,想到或許曾經他也如現在這般,低聲下氣的懇求著管夢瑤不要離開他。
可是……真是奇怪啊,這些曾經讓她痛不堪言的事情如今想起來卻毫無感覺,真的就像是回憶著別人給她說過的故事,好似故事中那個可悲的女主角根本不是她。
陸先生可真是一個神奇的人啊,在成為他妻子的這段時間裡,他用他寬大的胸懷,用他對她無微不至的關照,用他對她的寵愛已經完完全全將她的傷口治癒,如今即便再重重的按在那些傷口上也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倒是還記得曾經他是多麼精心,多麼認真的給她上著藥。
她現在對白墨淵的感覺應該就只剩厭惡了吧?就像是厭惡一隻討厭的又噁心的蒼蠅一樣,所以,她只是衝他冷冷一笑,不以為然的說到:“白墨淵,你不覺得你很髒麼?你那麼髒,我連跟你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怎麼可能再跟你一起離開呢?你這不是在說笑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面色非常平靜,她的語氣聽上去也簡單的像是陳述,可以看出她並不是故意用這樣的語言來讓他痛苦,而是真的,發自內心覺得,他髒。
白墨淵握著她肩膀的手下意識的鬆開,他的面上帶著一種受到巨大打擊的悲痛,又帶著一種被人鄙夷的自卑,他重重後退一步,望著她不以為然的面容,他只覺得好似有一柄柄尖銳的刀子密密麻麻的刺在他的身上,腦海中只盤旋著那句:“白墨淵,你不覺得你很髒麼?”
很髒!在她看來,他很髒!髒得讓她跟他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髒得她都不想看他一眼。
剛剛他的那些話全是發自肺腑,那是他一直掩藏起來的真心,他將她的心掏出來給她看,她不僅不看一眼,甚至還要踩上兩腳,覺得髒了她的眼。
他的真心原來在她看來是如此的骯髒不堪。
木小柔見他愣愣的好似沒有什麼話說了,這才衝他道:“說完了的話我就走了。”
他沒有回答,而她真的連多餘的一眼都不給他,直接轉身離去了,才走到門口白墨淵卻又猛得拽住她的手腕,他也沒有看她,用著完全變調的的聲音低低的向她道:“真的不愛了麼?不管我多痛苦你都無動於衷了是麼?”
木小柔冷冷將他的手甩開,看也不看他一眼,煩躁的丟下一句:“不愛!”也不管他此刻是不是已經痛苦得連呼吸也不能了,也不在意他面上早已被淚水打溼,丟下這句話之後她便直接開啟門走了出去。
可是一開啟隔間的門木小柔就愣住了,也不知道是眼前的這個人在進來之時故意放輕了聲音,還是剛剛跟白墨淵的糾纏佔據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是什麼時候站在隔間外面的她都不知道。
她轉頭向白墨淵看去,卻見白墨淵也像滿臉震驚,很顯然,他也不知道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