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來。只因“不詳”兩字,就能要了她的性命?那不過是個畸胎而已,她明明活下來了啊!
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掩在大袖之下,楚子苓死死攥緊了拳頭:“備車,我要出宮。”
“大巫?”那巫侍有些驚詫,怎麼此刻出宮?然而下一刻,凜冽的眸子望了過來,她一縮脖頸,趕忙俯身,“奴這便去!”
大巫如今在宮中的地位,怕是沒多少人能及。吩咐下來,照做即可,何必多問?
車駕很快準備妥當,楚子苓甚至沒跟巫祝請假,就這麼登車而去。如同烏雲一般層疊的宮室越來越遠,那心中的陰霾卻絲毫未曾散去。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無咎……”
沒等人搬來腳凳,她就跳下車去,身形微一踉蹌,便被一隻大手扶住。那人眼中雖有訝色,卻未開口,只是扶著她,向內室走去。那隻手堅定沉穩,猶如可以擎天的巨木。
當終於在房中坐定時,田恆開口問道:“宮中出了什麼事?”
“陳姬難產,我救了她……”當那雙如同鷹隼的黑眸望來時,楚子苓渾身都顫抖了來,“我知道君夫人不喜她,華元不喜她,可是那是條活生生的性命……我只能說,說她腹中的死胎,不詳妨母……”
楚子苓腦中嗡嗡一片,連話都失了邏輯。然而當“不詳”二字出口時,那隻扶著她的手,驟然僵住了。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楚子苓傻傻的抬起了頭,卻在那雙眼中,看到了驚愕,看到苦痛,看到了不可置信……
一顆心驟然墜了下去,狠狠砸在地上,楚子苓嘴唇顫抖,擠不出任何解釋,手不由自主,向後縮去。
然而下一刻,那隻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並不很用力,也未讓她掙脫,只是握著。
“你想救她,你不知她會死?”那是問句,也是自問自答,田恆目中的痛楚,被什麼掩了下去,變得深沉,猶若不可見底的潭水,“你不該施救的……”
楚子苓再次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