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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是,爾等去在周遭查查,看還有無形跡可疑之人。”

他一身是血,面目肅殺,簡直讓人望而生畏。晏家的奴僕哪敢不聽,幾人結伴向周遭探去。田恆卻沒有搜尋的意思,只是看著面前血腥狼藉,眼底晦暗不明。

洗漱一番,又在奴婢的侍奉下換了乾淨的衣裙,楚子苓才有空處理手上的傷口。指節崩裂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但是鑽心的痛,也不太好打理。只能先仔細修剪一番,再用鹽水浸泡防毒,包紮起來,等到回家再塗藥。

她的動作有條不紊,一旁晏妻看的卻是柳眉緊蹙,一副疼在自己身上的樣子,還忍不住輕聲勸著:“大巫近日可不能碰水了,若是落了甲可就麻煩了。”

指甲如果發炎,確實讓人頭痛,楚子苓笑笑:“這點小傷,無須擔心,就是之後兩日的針灸可能有礙……”

針灸這才是第八天,還缺兩日才是一個療程。而且第一個療程過後,少不得還要依據恢復情況再針些穴位,固本培元。現在她右手有傷,確實不太方便行針了。

晏妻連忙道:“妾無事的,還是大巫身體要緊。”猶豫了一下,她又小聲道,“以後大巫出門,也要多帶些護衛,以免再遇上歹人……”

只是出門看個病,誰能料到會遇到這種事情?楚子苓心中苦笑,點頭應是。正在此刻,門外傳來喧譁,似乎田恆等人回來了。楚子苓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門,果真見田恒大步而來。似是急急趕回,他身上衣衫仍舊未換,已經有些板結,臉上更有未曾擦淨的血跡,襯得那張臉殺氣騰騰,讓人膽寒。然而楚子苓不怕這個,只是快步上前,關切問道:“怎麼樣了?沒受傷吧?”

“無事。”田恆的目光落在楚子苓包起的指尖上,頓了頓才道,“我已讓人報信,等家中護衛來了再走。”

雖然沒有埋伏,但是晏府距離田府實在太遠,指不定路上再出什麼事,還是等家裡護衛到了再走更安全些。

楚子苓理解的點了點頭,又道:“人抓到了嗎?”

“都死乾淨了,是被人滅口。”田恆面色不善,引著楚子苓避開幾步,到了無人處才開口,“這次匪徒,應當是衝你來的。”

當時那群賊人是想衝上車廂的,目標是誰並不難猜。也是這幾日每天都到晏府,露了行蹤,此處又比田府附近荒僻,自是方便設伏圍殺。

楚子苓面色立刻沉重了下來:“是任姬的人?”

當初厭勝大案,除了巫乞背鍋外,任姬也大受影響,現在跟進了冷宮也沒啥兩樣。若說齊國有誰恨得想要殺她,怕是非任姬莫屬!

田恆卻搖了搖頭:“後宮婦人,還沒這麼大能耐。下手的怕是朝中卿士,此事應當與公子疆有些關聯。”

楚子苓一聽就懂了,這是把她當成公子環的推手了,害怕公子疆失勢,齊侯親楚,才想除去她這個參政的大巫。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似晏弱一般會直接問個明白,朝中懷疑她出身楚地的,怕不在少數。

然而此刻,又該如何應對呢?楚子苓沉默片刻,低聲道:“只要我在朝中,他們便不會安心,暗箭難防。”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齊侯一日不定念,不立儲,就會有人忌憚她這個大巫存在。可是又要如何對付這些躲在暗處的敵人呢?

田恆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應當能尋到下手之人。”

楚子苓訝然抬頭,就見田恆從懷裡摸出了樣東西,遞在眼前。那是個青銅製的箭頭,平平無奇,根本看不出有何名堂。

田恆卻用手撫了撫那箭頭的側稜:“這是我在一個賊人身上發現的。此箭矢尖弧狹窄,更容易破甲,上面還開了兩道血槽,一旦入體就血流不止,極是辣手。如此形制,必是私家鑄造。”

各家卿士都有屬於自己的匠坊,其中也有不少擅長冶鐵的匠人,因此所配的兵刃也花樣別出,暗藏玄機。

聽田恆這麼說,楚子苓立刻明白過來:“你曾見過這樣的箭矢?”

“不錯。”田恆的面色沉了下來,“當年我恩師遇襲身故,就中過此箭。”

啊,楚子苓閉上了嘴巴。她聽田恆提起過這位授業恩師,也說過恩師死後,他就離開了齊國,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遇襲身故。

田恆的目光已經全然暗沉,猶如暗藏風浪的深海:“當年恩師受人指使,親手用弓弦扼死了公子舍,助懿公登位。後來懿公被殺,他才逃了出來,隱姓埋名,藏在田府。唯一露出破綻的,不過是教了我而已。”

對於齊國近幾代的君位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