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打擾徐靜怡休息,沒有多問,而是說:“能麻煩沈隊將明日身體的詳細情報,複述一下嗎?我還得與組長反饋。很嚴重嗎?對了,小球呢?”
她剛問完,一隻玩偶兔子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沉默地狀態跳出來,說:“主人心電圖、血壓都很平穩,並不嚴重。”
燕子雙眼不由自主地露出姨母笑。
但職業操守剋制住她想要伸手抱抱的願望,用寵溺的聲音說:“小球分析得有道理,不過人體器官是很複雜精細的,容不得一點大意。你覺得呢?”
小白兔的尾巴耷拉了下來,半圓形的大眼睛眨了眨,點點頭。之後,它跳到徐靜怡的枕頭內側,安靜地做玩偶。
*
當孫丹將情報往上釋出時,上司陳宏面不改色,心裡卻煩得快崩潰。
怎麼徐靜怡那邊,不到一個月時間,一茬接著一茬的事,根本不得消停。早知道她那麼能惹事,還不如一開始就裝作不知情,不想著做人情,全部如實彙報。
現在反而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麻煩呀。
“嘖,”陳宏單手捏著山根,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身側的美女下屬嬌俏地笑了笑:“怎麼又嘆氣了,難道你家的母老虎要來找你麻煩了?”
“唉,讓我靜一靜,”陳宏閉眼揮揮手,“你先出去吧。”
仗著有點皮肉關係,下屬不依不饒地撒嬌:“我就不嘛……難不成就嫌棄我……”
“出去!”陳宏猛地瞪視吼出聲,“滾!”
女下屬嚇得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就跑出去了。
陳宏想了許久,還是戰戰兢兢地將這份報告和普通檔案一起傳遞上去,傳遞上去後他就回家睡覺,默默期待上頭大佬沒有時時關注。
然而凌晨五點,手機鈴聲淒厲的響起。
陳宏滿是起床氣地低喝,“誰啊?”
“陳宏?”中年老氣橫秋的嗓音。
“你哪位?”
“顧豐年。”
陳宏嚇得瞌睡立馬就醒了,顧豐年,是H省的副省長,最近換屆,據說顧家是想讓他把位子往好的方向挪一挪的。
雖然他們不屬於同一個體系,就職務興致而言,對方應該更尊敬自己,畢竟他這個放在古代也算是錦衣衛。
但顧豐年頭上有人啊!從開國至今存留的老人,哪一位不是擁有跺一跺腳就能震動政壇的力量。
要不是這麼惹不起,他之前看到部分情報,才會有私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顧省長好,不知是有什麼指示嗎?”
“不敢當,”那邊的聲音很平緩,“只是陳廳長,最近有沒有時間賞臉一起吃個便飯?”凌晨五點約時間一起吃飯?看來那事真讓人注意到了?
陳誠心頭一緊,帶著點試探:“顧省長。時間我這裡是有的。就我這心裡有點打鼓,是我的任務哪裡沒做妥帖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顧豐年才說,“陳廳長是優秀的黨員,處事圓滑,有自己的決斷。只不過父親一輩子剛正不阿又精明厲害,他面對某些問題,會處理的比陳廳長更加激烈一些。但是老人家日理萬機,何必事必躬親,某些上不得檯面發生的事,晚輩必然得幫忙掃榻。”
陳誠一聽冷汗都要出來了,這番話暗示了幾個意思。
你之前用太極方式處理的事,顧豐年已經知道,也表示讚賞。但這事若不能讓顧老知道,否則得遭遇雷霆之怒。所以現在最好兩人合計想辦法,將一些漏洞給補丁回去,給晚輩擦屁股。
陳誠暗暗懊悔,以後處事真不能太體貼太自作聰明,這雖算是上了顧豐年的船,但卻隨時有可能被真正的龍骨顧老給扔下去。
眼下這局面,也只能跟著顧豐年的步調走了。
陳誠應諾,顧豐年掛了電話。
原本平靜如佛的臉露出深深的厭惡,他一個電話打給弟弟:“成才,你兒子呢?”
顧成才有點懵,睡眼惺忪:“大哥,浩初最近很乖,沒惹是生非吧?”
“馬上給我綁過來!”顧豐年大喝一聲,“啪”將電話給砸了。
顧成才被這一變故嚇了一跳,自家大哥可是被顧家看好的未來掌舵人,從小年少老成,喜怒不形於色。一路政/治仕途穩紮穩打,完全不愧於顧家的期待。
在紅色家族,錢就是個屁!政/治前途才能決定家族地位。
大哥如此暴怒,顧成才半點不敢疏忽,爬起來就讓一直跟著自己的警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