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明奕恨上自家縣主以後連個同心的日子都過不成來的強些。
百氏頭上見汗,可孫子當著全洛陽頭面人物的面說了,自己難道說不是?“回縣主的話,相逢確已跟我這個不成才的孫子定了親事,只是這丫頭的繼父去看才沒的,雖然那段天生虧待了她,可是相逢卻願意為他守上一年孝,這是孩子的孝心,我們做長輩的也不能駁不是?這婚期麼,怎麼要也在相逢出孝之後才能定。”
明明是自己心上的人,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嫁給自己的表哥,只怕這其中的滋味不好受吧?看著明奕緊攥的拳頭,海寧縣主心裡一陣痛快,“我聽戲文裡不是說那姓段的畜牲虧待了常相逢還將她三兩銀子賣了?這繼父既無生恩,也無養恩的,守什麼孝啊?這樣吧,既然連姑姑想喝喜酒,就下月初六吧,咱們啊,喝完令狐公子跟常姑娘的喜酒再回京城去,”海寧縣主看著堂下一群戰戰兢兢的人,傲然道,“就這麼著吧?連姑姑,你見識多,也過去幫襯幫襯,還有,咱們到底住著令狐家的園子呢,主家娶媳婦呢,你好好給常姑娘備一份添妝禮!”
海寧縣主甩臉走人,連給在座的女眷們告別的機會都沒有,趙夫人被這個不著的調的縣主折騰了一天,也不願意在叢春園多留了,帶著一群身心俱疲情緒激動的太太小姐跟百氏打了招呼,也不勞她相送,匆匆走了。
花廳裡只剩下明家跟令狐家諸人,大家一時無言,令狐儼回頭看著一直僵立不動的常相逢,滿眼痛惜,他現在是過了明路的常相逢未來的夫婿,倒也少了許多忌諱,轉身輕聲道,“相逢你也累了,叫燕兒跟明珠扶你回去歇著。”
“相逢,都怨我,”明奕已經掙脫明微達跟明章的阻攔,衝到了常相逢跟前,卻看到順著常相逢袖子而下的血珠,“你怎麼了?我看看,”
令狐儼也才注意到常相逢的腳邊已經積了小小的血泊,連忙捧起她的右手檢視,才發現常相逢的手裡緊緊扣著一支銀簪,而麿的雪亮的簪頭抵在腕上,已經將常相逢纖細的手臂扎出血來,“你,快鬆手!”
“相逢,我對不起你,是我沒用,”看到自己曾經傾心相許,承諾要攜手一生的女子如今居然在他的面前做好以死相搏的準備,明奕整顆心都碎了,頹然跪在常相逢面前,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奕哥兒,你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譚氏看著兒子這副模樣,直接撲過來要將他拉起來,“你快起來,小心叫縣主看到!”
“祖母,祖母,這是怎麼回事?表哥怎麼跟這個女人定親了?這肯定是假的,假的,”明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心心念唸的表哥居然告訴大家他跟常相逢有婚約!
令狐儼厭惡的看了一眼花廳裡亂糟糟的人,衝王氏道,“母親送送姑祖母吧,這裡亂成這副樣子,小心縣主降罪。”
自己居然跟令狐儼定了婚,常相逢這時才恍然回神,低頭看到明奕明奕跪在自己面前,也嚇了一跳,“你快起來,這是做什麼?還顯我死的不夠快?”
“相逢,你,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必回給你一個交待,”明奕找不出請常相逢原諒的理由,半天才鏗聲道。
“你說什麼呢?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誰也不怨怪?”若是怪,就只能怨天意弄人了,常相逢想伸手將明奕拉起來,才發現原來右手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不由失笑道,“你是被這個嚇著了吧?你放心,我不過是備了個防身的,並沒有真的打算做什麼?你真以為一個縣主說叫我嫁誰就嫁誰啊?她不怕我告御狀?”
若是今天沒有令狐儼出面,常相逢也不會應了海寧縣主的,又不是親爹孃,還能左右她的人生不成?舍一個明奕是因為有皇上的賜婚,但拿她的親事做文章,也得有那資格,大不了跟她一拼,左右自己也落到谷底了,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常姑娘說的是,奕哥兒你快起來,以後常姑娘就是你表嫂了,你這成什麼樣子?”譚氏萬萬沒想到常相逢不哭不鬧,反而開解自己的兒子,對她的惡感降低了不少,抱了明奕的手臂附和道,“是啊,你快起來,看成什麼樣子?常姑娘氣色不好,又受了傷,快叫人幫她看傷是正經。”
譚氏說到常相逢的手,明奕才起了身,一邊的王氏卻還是渾渾噩噩的,百氏無奈之下,親自出面命人強行攙了哭鬧不休的明豔出去。
“相逢這裡有我看著呢,你也回去吧,事情走到現在,誰也不想的,”令狐儼走到兀自看著常相逢發呆的明奕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頭,“大丈夫立於天地間,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方能出世間於世間,不以萬物付萬物,還天下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