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當初在東臨的時候,她沒有給蕭墨離暗示,蕭墨離便不會說出那幾句話來替顧心恬洗清冤屈。
如果當初在南安的時候,她沒有開口,慕容安便不會救下顧心恬。
如果當初在不老山的時候,她沒有跟黑虎談判,那顧心恬也不會被方回來。
她只不過為了一時的心軟,和一個細微的舉動,便救了顧心恬幾次,可是,到頭來,她們卻要因為一個男人成仇。
顧心恬雖說將她當朋友,可是,顧心恬所做的一切,卻是為了讓她離開蕭墨離。
顧心恬對她所做的一切,其實都緣於自私與執念。
她固執的認為讓花傾染嫁給慕容安是為了花傾染好,其實,她只是見不得花傾染與蕭墨離的好罷了!可她自己卻固執的認為,花傾染與慕容安會幸福,固執的認為,這樣才是皆大歡喜。可是,她忘了,花傾染與蕭墨離之間的愛有多深。
顧心恬對蕭墨離情根深種,因此,才見不得她與蕭墨離的好。
顧心恬低聲嘆氣,顯得有些委屈的開口道:“相思,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呢?我是因為真的把你當朋友……你說,我若不是將你當朋友,當初南安王對你生出色心的時候,我為什麼要幫你求情?我若是不將你當朋友,我完全可以把你推給南安王糟蹋……難道不是嗎?”顧心恬說著,便是淚流滿面。
“是啊……若不是那一次你替我求情,你以為,我會讓慕容安別殺你嗎?”花傾染淡漠的回了一句,那一次,若不是因為顧心恬那幾句求情,她哪裡會管慕容安殺不殺顧心恬。
她們的情分,早在顧心恬給她下藥的那一刻就死絕了。
但是,她卻又是個過分執著的人,欠別人的便還了,然後,便再也不欠了。
可是這世上,總是欠來欠去,說起來,其實她也欠了慕容安的,可惜,有些恩情卻是一輩子都還不了。
顧心恬暗自驚訝,當初,她也曾想著要不讓南安王毀了花傾染算了,可是後來想想,她還是害怕慕容安的報復,想想,留著總是好的,便也打消了這個想法,可如今她才知道,原來,她的每一步都在花傾染的預料之中。
花傾染繼續轉向顧心恬,微微笑著,道:“你總以為,我嫁給慕容安會幸福,可是,其實,你只是不想我跟蕭墨離幸福罷了!這是你心中的執念,你自己都不肯相信。”
顧心恬更是瞪大眼睛瞧著花傾染,剛想開口解釋的時候,花傾染卻是淡漠的道:“我累了,你回去吧!告訴慕容安,我會活著。”
無論大婚能不能舉行,她都會活著。
顧心恬離開的時候,臉上滿滿都是慘淡的笑容。
花傾染起身,簡單的整理了下妝容,換了件亮色的衣裳,披上一件大紅色的毛絨絨的披風,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那麼憔悴了,才走出了屋。
四名侍女一直守在門外,瞧見花傾染出來,立馬迎了上去,跟在她的身後。
“陪我去前廳走走吧!”花傾染低聲說道。
最近,天越來越冷了。
這南安,常年就是這個天氣,說不清的感覺。
聽說,每年三月會下雪,可是花傾染看了看天色,卻覺得就這幾天就該下雪了。
從這小院,走到前廳倒有那麼一段路。
她是覺得沉寂太久了,也該出去走走了,不然,整個人該是悶壞了。
不過,顯然她——已經壞了。
走到前院,還未到前廳之時,她卻是瞧見了慕容安。
準確的說,該是慕容安正帶著客人正在遊覽太子府。
花傾染停住了腳步,遠遠的看著。
慕容安很快也便發現了她。
寒風中,少女如同紅梅一般,高貴皎潔,顏色無雙。
跟在慕容安身邊的人也愣了,他抬頭看見花傾染,眼神閃過幾絲道不明的暗芒,總覺得,是不是認錯人了!
花傾染自然也看見了慕容安身邊的人——雲臻。
“太子殿下,那位是……”摸不清狀況的雲臻決定主動問慕容安。
慕容安愣了愣,便是微微笑道:“太子妃。”
雲臻淺淺一笑,傳聞中的太子妃,他自然有所耳聞了,但是,卻不知道花傾染怎麼會在這裡?她在這裡,蕭墨離知道嗎?
雲臻只那麼瞧著,卻能看出來,她過得似乎很不好。
“太子妃果然傾國傾城。”雲臻由衷的讚歎道。
花傾染頓了一會,卻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隨後,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