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漢更是哭啞了嗓子,但慕容安愣是眉頭都沒皺下,也沒有讓那些護衛鬆開慕容漢,只轉頭陰森森對慕容漢說道:“慕容漢,可還有一齣戲等你表演呢!”
即便,耳朵被堵上了,但是,四周的一切,她還是聽見了一些聲音,但她無能為力。
明明那般吵鬧的場景,落進她的耳中,卻是寂靜,從微涼的寂靜,到最後,是徹骨的死寂。
她知道,那個尊貴一生的女人,死了。
不管那個女人生前有多少光華,在死後,便是什麼都不剩。
不僅如此,瀕臨死亡之際,那個尊貴的女人,面臨的更是不堪的屈辱。
花傾染忽然想問問慕容安,他的心,究竟是怎樣的?他怎麼可以如此平靜的去踐踏他人最後的尊嚴!他已經得到了一切,別的為什麼不能放過呢?
她自認為不是好人,也曾做過不少壞事,但是,她從來沒有殘忍到這種地步。
花傾染緩緩睜開眼,眸中一片冰涼,而她所瞧見的自然是慕容安。
早在這場戲開始之際,慕容安便是攔在她的面前,整個身子護住她,即便她睜開眼,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慕容安說了那一聲之後,慕容漢已經破口大罵起來:“慕容安,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你不得好死!母后這些年來待你不薄,當初若不是母后,你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怎麼可以!”
慕容安的眸中盡是恨意,更清楚的說,該是深惡痛絕。
花傾染忽然伸手,拽了拽面前慕容安的衣袖。
慕容安有些發愣,迴轉頭來,低頭看見懷中的花傾染正抬眼瞧著他,心中忽地一動,眼中的恨意一瞬間消散了幾分。
“怎麼?你同情他們?”慕容安低低的問道,語氣裡卻是說不清的曖昧。
花傾染只是眨了眨眼,一副疲倦的模樣。
不是同情,是不想看見!
慕容安忽而一笑,道:“如果你答應乖乖做爺的太子妃,爺就放了他,你說可好?”
花傾染又不想理他了!
雖說他覺得慕容安實在太過殘忍,但是,她也犯不著為了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把自己搭進去吧!
她偶爾心善,但不代表她是聖母,誰都救!
慕容安看著她的表情,輕嗤一聲,道:“不救是對的!”
花傾染鬆開拉住他袖子的手,顯得有些挫敗,不能說話就是煩人!
先前被點了穴,這過了好一會了,她的四肢才稍微有了那麼些力氣,但是,這些力氣連支撐著她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再說了,別人的恩恩怨怨,與她何干?
慕容安此時卻是起身讓開,花傾染瞧見的只有葉曲行等幾名護衛,先前那些壯漢已經離開了,而那婦人,則是被蓋了一塊白布,遮住了所有的一切,安詳的躺在被禁錮的慕容漢前方不遠處。
花傾染眸中閃過幾絲遺憾,說不清是同情還是別的什麼。
有句話叫,有因必有果。
“來人!”慕容安陰冷著聲音吩咐道。
爾後,便有兩名太監各端著一隻華麗的托盤進了殿中,低著身子恭恭敬敬的託著,等待慕容安的吩咐。
花傾染的目光落在托盤之中,便瞧見上面各有一隻精美的砂鍋,雖有蓋子隔開,卻還是隱約透出些熱氣。
慕容安指了指那兩個托盤,對慕容漢道:“慕容漢,這有一鍋肉湯和一鍋紅燒蹄膀,你給吃完,爺就饒了你的命!”
慕容漢目光落在那托盤之上,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你……你……”慕容漢支吾了半天,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慕容安冷冷的譏諷:“說的對,當年你的好母后確實是饒了爺一命,但是,卻要爺吃了一盤肉餅!今日,爺也饒你一命,讓你喝一鍋肉湯,吃一鍋紅燒蹄膀……很划算,不是麼?”
慕容漢表情一瞬間變得複雜,回想起來,隨後不住的搖頭,道:“不,不,我不吃!我不吃!”
慕容安看向慕容安,笑得十分詭異,道:“怎麼?難道,你不願意活?”
“不,我想活,我想活!”慕容漢大叫起來,“可是,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慕容漢說著,便有些癲狂,不過,被那些護衛鉗制住,他想動也是動不了的。
花傾染隱約猜出了些什麼,一時間,眼神更是複雜不已。
她抬眸看著慕容安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難怪慕容安如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