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迷霧,漸漸的,將他們所有人都朦朧了。
迷霧越來越濃,整個院子都被籠罩,而他們一群人,漸漸消失在這團迷霧中。
南宮炎鈺依舊站在那裡,紋絲未動,目光卻是精銳不已,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更顯深邃。
花傾染與蕭墨離一干人等回了那出了人命的客棧,因之前南宮炎鈺的出面,那姓吳的府衙便將事情徹查一番,最終,判定花傾染無罪。
至於死去的那人,無人認領,亦無人起訴,便被陳府衙定為懸案,留待後來查證。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客棧時,那掌櫃的異常熱情,卻被顧桑臣冷嘲熱諷,那掌櫃的驚慌不已,生怕自家的客棧會被顧桑臣吞併。
可惜,顧桑臣不是聖人,也很記仇,在回來的第一件事,就讓自家的鋪子來人來收這家客棧,至於那個掌櫃的,也被顧桑臣用銀子砸了出去。
花傾染回到客棧,第一時間便為夢繞醫治傷口,蕭墨離與暗影皆等在門外,靜靜相陪。
所幸,夢繞的毒在極短的時間裡得到了控制,醫治起來,也沒那麼費勁。
約莫半個時辰,花傾染便解了夢繞的毒,並將她後背上的傷口包紮好,這才開門,讓蕭墨離與暗影進了屋。
此時,夢繞靜靜的熟睡,暗影則是滿面擔憂的瞧著。
蕭墨離走到花傾染身邊,很自然的抬起袖子替她擦汗,道:“你妹妹的事我聽暗影說了,梓木已經帶人去百丈崖附近尋找她了,你不用太擔心。”
花傾染抬頭看向他,投以溫柔一笑,她知道,蕭墨離總是懂她的。
一夜未曾閤眼的人不止蕭墨離,還有花傾染。
所以,此時的花傾染很是虛弱,憔悴不已,甚至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
蕭墨離忙伸手扶住她,道:“小心,你剛剛救治夢繞,太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花傾染點頭,可當她低頭的時候,忽然看到蕭墨離袖口的一抹血紅,頓時驚醒,雙手抬起,抓住他的手腕,有些著急的道:“你受傷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蕭墨離試圖扯回自己的手,無奈花傾染抓得太緊,他只得作罷,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夜裡趕路的時候遇到些山賊。”
花傾染手微微鬆了,卻是扣上他的脈搏,隨後,眉頭輕蹙,不悅的道:“沒有內傷,但身上最起碼三十處皮外傷,你還給我裝?”
“……”
蕭墨離表示無語,他怎麼忘了,這丫頭是個神醫,隨便診脈都能知道所有的病情。
顯然,隱瞞是不可能的了。
“都是些皮外傷而已,你知道的,我離開臨安,肯定不會那麼順利。”蕭墨離淺笑著,伸手牽著花傾染。
花傾染心中自然有些觸動,卻也有些自責,蕭墨離出現之時,救了她,但她那時候一是擔憂夢繞的毒,二是著急白羽兮的下落,她怎麼就沒有去關心蕭墨離呢?
她怎麼忘了,在東臨,蕭墨離是質子,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再怎麼小心翼翼離開臨安,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風。
再有蕭麒此行便是要解決蕭墨離,又怎麼不會趁機下手?
他自臨安來到紫粥城,雖然只有短短半日光景,卻該要經歷過多少場廝殺?
一瞬間,她的心軟了,化成了萬點柔情。
“蕭墨離,你傻不傻?”心中明明感動,到了嘴邊,卻是責怪,“你是白痴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你跑過來幹嘛?萬一你死了,我……”
——萬一你死了,我怎麼辦?
她說著,卻覺得什麼也說不出來,聲音卻變得有些哽咽,緊抓著他的雙手,也不由得慢慢鬆開。
蕭墨離收回自己的手,順勢將她擁進懷中,輕撫她的發,道:“因為在乎,所以,這一趟,我必須要來。幸好,我來了。”
是啊,幸好他來了,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你們倆在這裡摟摟抱抱也不嫌刺激人家暗影!”顧桑臣出現在門口,幽幽的說道:“人家暗影的夢繞還昏迷不醒了,你們倒好,在這裡大秀恩愛!”
“……”蕭墨離與花傾染齊齊的無視了顧桑臣。
“主子,百丈崖有發現線索!”梓木出現在顧桑臣身邊,直接將顧桑臣擠到了一邊,顯得慌張的稟報道。
花傾染忙離了蕭墨離懷抱,與蕭墨離對視一眼,問清了情況便隨了那暗衛離開。
百丈崖,陡峭險峻,一直以來,這裡成為生無可戀的人的最終歸宿,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