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染坐在妝臺前,只是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而蕭墨離,問了一句之後,便是走到花傾染身後,幫她綰髮。
管家看呆了。
蕭墨離動作溫柔,輕輕的揉著花傾染的長髮,耐心的絞著,那一幕,實在是溫馨得讓人不忍打擾。
花傾染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便是轉向管家,溫聲說道:“管家,相府派人可有說什麼?”
管家一愣,回過神來,忙躬身對著花傾染與蕭墨離拜了一拜,道:“回主子,回夫人,那相府是來接夫人回府的,說夫人是顧家的失蹤多年的嫡出小姐。”
“派了誰來?”花傾染收回目光,將妝臺上的玉梳拿起,遞給身後的蕭墨離。
“是相府的管家。”管家繼續稟報著。
花傾染不覺勾唇。
顧桑臣說什麼顧相很疼惜那個失蹤的女兒,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派一個管家來接她回府,可當真是“疼惜”得緊啊!
“這裡,沒有什麼顧家小姐。”花傾染淡漠的回著,緩緩轉向管家,淺笑的說道,“管家,就這麼回吧,若是再有什麼說不清楚的,便讓顧少去解釋吧!”
“哎!那小人就先退下了。”管家說著,便是退了下去。
等到管家退下,蕭墨離便是幫花傾染梳著散下來的髮絲,輕聲問道:“你難道就不懷疑你是顧家那個嫡女?”
“顧桑臣說,顧相很在意那個失蹤的女兒,可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傳聞而已。他若真的在意應該親自上門才是,而今,派個管家來接所謂的顧家嫡女,只能說明,那個顧相……是個十足的偽君子。若是真有魄力,那個什麼害了他原配的大夫人,就不該只是軟禁。”花傾染淺淺的笑著,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的爹爹只有一個,那個顧相……我可無福當他的女兒。”
蕭墨離笑著搖頭,將玉梳放在了妝臺之上,扶她起身,只道:“或許,花傾染只叫花傾染,跟顧家沒關係。”
花傾染看著蕭墨離,有些不解他的意思。
蕭墨離卻只是笑笑,不再解釋他這話裡的意思,只是微笑道:“好了,別想這個了,你不是要去街上走走嗎?走吧,我送你出門。”
“嗯,好。”花傾染微笑著點頭。
有些別的事,其實並不重要,就比如說,那顧家,對她而言,就是不重要的。
蕭墨離送花傾染到府門口,派了兩名丫鬟陪她一道上街,知道她並非是要買什麼東西,而是想仔細看看這臨安城罷了。
“好了,你先去忙吧,有她們陪我便好。”花傾染領著那兩名丫鬟轉過身來,對蕭墨離說道。
“嗯,早些回來。”蕭墨離上前一步,抬手攏了攏她的發。
花傾染對他這種舉動早就習慣了,便是點了點頭,待蕭墨離鬆開手之後,她便是領著兩名丫鬟離開。
其實她也不過是想考察下臨安城的地理環境,順便找找適合發展她的藥鋪的位置,便只帶了兩個丫鬟出門。
蕭墨離的府上女眷本來就少,當初被送來當質子之時,身邊也不過寥寥三十人留下,而這三十人中,卻有著多方勢力的眼線,儘管這些年來,已經被他處理了不少,但是,有些藏得太深的始終是抓不著證據,又或者怕逼得太緊反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也先放著了。
隨花傾染出門的兩名侍女,一喚柳夭,一喚桃豔,均是蕭墨離的母妃當年派在蕭墨離身邊照顧他的,因此,對這兩名侍女,蕭墨離還是比較相信的。
上次南宮雙橫衝直撞,打傷了不少下人,也有幾人命喪,不過說起來也要感謝南宮雙,因為南宮雙的毒鞭打死的那幾人,並沒有蕭墨離的心腹,而且,有不少還正是蕭墨離想要解決的眼線。
柳夭與桃豔兩人,柳夭年長,沉穩一些,桃豔相對活潑一些。
她們也知道花傾染對蕭墨離的重要性,對花傾染便是言聽計從。
出了府,花傾染讓她們帶自己去臨安城的商業街走走,路過布莊時,花傾染正好順便買了幾匹布。
“夫人,這些柳夭來拿就好。”出了布莊,柳夭很自覺的接過花傾染手中的布匹,很溫和的說道。
花傾染微微點頭,又問道:“醫館在哪裡?”
桃豔指了指東方,道:“那邊是臨安城醫坊,臨安城有名的醫師都在那裡,就連御醫都是住在那裡的。”
“御醫不是應該在宮裡嗎?”花傾染好奇的問道。
桃豔搖了搖頭,恭敬的立在一旁,道:“並非如此!東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