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餘暉自他身後灑過來,將他整個人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輝中,格外絢麗。
花傾染當然認得出來,那一身白衣、風華絕代的男子不是先前要殺她的那人又是誰?
男子手中拿著一個水壺,徑直走到她的面前,面無表情的將水壺遞給她。
花傾染還記恨著他拉自己下水的事,便是別過臉,理也不理。
男子倒也不強求,只是低身將水壺放在她身邊的地方,只道:“祛寒解毒,給你的。”
說完,他便是轉身,打算離開。
“你等等。”花傾染忽地仰頭,看向他,出聲道。
看樣子,他也不像個壞人,看在他沒有讓她自生自滅的份上,她便還他一個恩情。
男子回頭看她,沒有問,但是,眼中卻是佈滿了疑問。
“過來坐下。”花傾染看向他,挑了挑眉,語氣中卻是滿滿的堅定。
男子倒是沒說什麼,看著她的眼睛,奇異的居然聽了她的話,朝著她走近了幾步。
“轉過來,坐下。”花傾染說著,自己便是坐正了一些,往裡面挪了挪,留了外面的位置給他。
他有些納悶的看著她,花傾染看他這般,便是一伸手拽了他的袖子,他蹙眉,倒是順從的坐下,背對著她。
花傾染掃視了一下,目光便是落在他背後的黑色印記之上,她輕輕抬手,伸手隔著他有些潮溼的衣服輕柔的撫在他那處印記之上。
毒,便是從這裡入體,要解毒,也需要從這裡解決。
男子的背部不由得一僵,微微側過頭,心中有些疑團,卻沒有問出來。
“四十九天,你還活著,真是難得。”花傾染伸手輕撫,便是清楚的說出了他中毒的時間。
男子更是驚訝,對她的身份倒是多了幾分懷疑。
花傾染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倒是伸手摸到他的衣領之上,向下一拉,一直將傷口露了出來。
傷口的中心,是一個血窟窿,泛著幽暗的紅,傷口的四周圍繞著一團黑氣,看上去就像是剛受傷一般的鮮活。
花傾染伸手拿起身邊那一壺祛寒解毒的酒,拔了蓋子,先是聞了聞,便又是微微一笑,往口中灌了一口,並沒有吞下去,反而是朝著那男子的傷口噴了過去。
酒灑入傷口,男子不由得蹙眉,有些疼痛,但他卻忍下來了。
他甚至都不用問,也知道這女子要做什麼,奇怪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就信了她!
“你有銀針嗎?”花傾染問道。
“沒有。”男子搖了搖頭,回答他道。
“那你等等。”花傾染說著,便是起身,朝著洞外奔去。
男子瞧著她的背影,眸光變得有些幽深,繼而,他卻是自嘲的笑了笑。
花傾染沒多一會兒便是回來了,手中拿著的,是幾種顏色的花瓣。
她到了男子身後,屈膝坐下,將手中幾種花瓣放入口中嚼碎,吐出來敷在他的傷口之上,又從自己的衣襬下撕下些布條,幫他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先前她經過那片花海,便是大致瞭解了下那些花的功效,剛剛出去,她便是採了能幾種延緩他所中之毒發作的花瓣。
“三日之後,我會回來找你幫你清除這毒,不過,你得自備銀針,因為我沒錢去買。”花傾染對著他說道。
男子優雅的理了理衣服,轉頭看向她,看著她的眼睛,向是想看穿她一般。
花傾染倒是沒覺得什麼,迎著他的目光,眨了眨眼。
“好。”男子終究應了一聲,只道,“你為什麼救我?”
“你沒有讓我自生自滅,我替你解毒,從此兩不相欠,不好嗎?”花傾染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道。
“呵!”男子低笑,“那你可知這毒是什麼毒?”
“知道,黑煞!”花傾染挑了挑眉,回答著他。
“你就不怕惹麻煩?不怕我恩將仇報?”他唇角微揚,問道。
她既知道這種毒,那便是代表她的身份不一般。
“你都不怕我醫死你,我又有什麼可怕的?”花傾染挑了挑眉,反問道。
“夠膽識。”他倒是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
“不如說說,你叫什麼名字?”花傾染眨了眨眼,換了個問題,問道。
“蕭墨離。”
“蕭墨離?”花傾染臉色不由得一變。
蕭墨離,天瀾國九皇子,天瀾皇帝的愛子,五年前便以質子身份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