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下來的就只能看,病人的造化了。”
晉綏愴然出聲,難掩蓋悲愴,所有的浮華繁鬧都在耳邊褪去,只留下直接戳人心的幾個字。
他問,“什麼,叫做看病人的造化了。”
“車禍導致了病人的顱內外傷,以及不同程度的骨折,骨裂,現在病人正處於意識昏迷的時刻,最後是什麼結果,還是要在ICU觀察繼續觀察。”
晉綏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從哪兒來的,這些聲音就像是從九天雲外傳過來,但是又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心底,一顫一動。
他聽見自己的接著在說話,“在ICU會有什麼後果。”
“死亡,醒來,以及持續昏迷。”大夫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說話的聲音沒有太多的起伏。
“我去看她。”十個字落在晉綏的心上,他拒絕自己去想除了醒來兩個意外的其他的結果。
才走了幾步,他又轉過頭來。
“舅舅,你相信這一場意外嗎?”
胡光宇的心猛然一蕩。
晉綏站在icu的門口,眼珠子動也不動,磨砂窗戶讓視線不是那麼清透,他貪婪的看著屋子裡的人,就像是沙漠中的行人遇見了沙塵暴,黑暗叢林裡的路人遇見了沼澤,心更沉了,臉更黑了。
西西,不要睡,好不好。
我什麼都在可以答應你。
天光乍破,晨光熹微。
一陣踢踏踏的腳步聲在晉綏的身邊響起。
“小綏,小綏,明西怎麼了。”宋玲方還抱著一絲念想。
顧保國撐住宋玲方的身體,自從接到了電話,兩個人就馬不停蹄的趕來,都沒有說去市區做什麼大巴火車,直接就砸陵水鎮打了一輛計程車。
保持這個姿勢一整夜的晉綏,眼皮輕微的閃動,“宋姨,顧叔,西西還在睡覺。”
他的聲音帶著禱告與希冀,讓人忍住不戳破。
卡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一個晚上的時間,唇角已經出現乾裂,
在走廊上陪了晉綏一晚上的胡光宇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明西他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顧保國這才注意到在旁邊還有一個人,大腦在迷茫片刻後,搜尋到關於他的記憶,明西口中的晉綏的舅舅,他有心想問候兩句,但是也看到屋子裡全身插滿針管的女兒,所有的力氣都散掉。
他如珠如寶的女兒,他一半的生命。
“你們都還沒有吃早點,我去樓下買點東西,你們,你們就算在掛念明西,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體。”胡光宇嘆了一口氣。
如今他能做的,只有這些,希望上天能在厚待這一家人,也能厚待晉綏。
還沒有出醫院,手機呼啦啦的響起,特別的刺耳。
是程木,想到昨天晚上讓他調查的事情,他按下了接聽鍵。
“陳董,駕車的盧曉,他外婆的賬戶上,在半個月前,莫名多出了一大筆錢,這筆錢目前的來源還沒有查清楚。”
聽完彙報,胡光宇閉了閉眼睛,沒有查清楚來源,但是晉綏會對誰又威脅,除了陳家爺孫,還能有誰。
他忽然想到一個多月以前的爭執,忽然後悔起來,早知道,他就更委婉一點,狗急跳牆,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們儘讓連人命都沒有放在心上。
想到屋子裡的一群人,他忽然不知道怎麼給晉綏講了,“你給我盯緊陸老爺子,還有陸平。”
最後,他說。
買了豆漿油條稀飯,胡光宇回到醫院。
“你們吃點東西。”
“謝謝啊。”顧保國無力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乾癟。
宋玲方眼神都沒有給早點一個。
倒是晉綏,終於動了動身體,他給了胡光宇一個眼神。
兩人背對著顧家夫婦走了出去。
“是他們嗎。”
疑問句的句式,肯定句的語氣。
胡光宇忽然無臉面對晉綏,兩個月的相處,看透很多事,晉綏對於顧明西的重視程度,絕對超過了明達集團,
“舅舅,如果,”他的眼神向回看,滿載柔情,“我要讓他們求死不能,你不會阻止我吧。”
晉綏的腔調很淺,讓人冒出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當利益出現分歧,粉飾太平的一家人,和平的表象在過去兩個月早就崩塌。
也曾真心把他們當做自己真心的家人,但是,如果他們真的做了這種事,他也定不會手下留情。
“小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