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慕容玉朵心情沉重,跨上臺階,進了院落。
此時靈棚已經搭好,沐北已經入了殮。
沐雲放正一個人立於廊下,沉思。因為太過專注,根本沒有看見慕容玉朵進來。
雨雙看見慕容玉朵進來,正要提醒沐雲放,被慕容玉朵隔了老遠示意止住了。
她慢慢走到了沐雲放身後,也不說話,就默默地陪著他沉默。
忽然,沐雲放感覺到身後有些異樣,轉過身來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美眸,美眸的主人,此時正擔心又心疼地看過來。
“你怎麼來了?”沐雲放有些意外,狹長的鳳眸泛出一抹疑惑,不是告訴過她不必過來的麼?
慕容玉朵抿了抿唇,輕聲道,“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輕輕一句話,沐雲放的心頓時被柔軟包圍,他勉強笑笑,“我沒事,沐北走的有些突然,我沒有想到……”
“在這裡停三日,再去廟裡麼?……”
她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看見梅水煙一身孝衣出來,撲在沐北的靈柩上就痛號起來。
“……你怎麼就不管我了呢……你走了,我的天就塌了……以後我與孩子怎麼辦呢……你這個狠心的……”一聲聲哭訴著,連發髻也有些散落,“……我知道你是被逼著去的,你不甘心……”
慕容玉朵忽然有一種站不住的感覺,彷彿腳踩在了針上一樣。梅水煙一句話都沒有罵自己,卻感覺自己就是那罪犯,害死沐北的罪犯。
自己招誰惹誰了?媽的,九死一生回來,還不能查查幕後黑手,作為出賣自己資訊的沐北,還不能接受懲罰了?捱了三十板子就喝藥死了,搞的自己與放成了罪犯?!事情怎麼倒回來了?!
沐雲放此時的臉色也不好看,回身看了梅水煙一眼,對旁邊的雨雙道:“不能讓她再哭了,點了她的穴,帶回屋去。”
雨雙立刻領命下了臺階,走到梅水煙跟前,抬手利索地幾下,梅水煙便軟軟昏了過去。
雨雙動作輕柔的將對方抱起來送到了屋裡去了。
“回去吧朵兒,這裡陰氣重,我擔心你身體,回去等我訊息好不好?”自從慕容玉朵在義王府出過那一次事,他便知道對方的身子有些特殊,可能八字比較軟,遇到死喪之事容易招惹不乾淨,所以他不想叫朵兒涉足。
慕容玉朵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她覺得放不想叫他過來主要是因為梅水煙那怨懟的情緒,擔心自己不舒服--可是,自己做錯什麼,搞的好像自己做錯事,不敢見人一般。
“沒事,沐北就這麼走了,我很震驚,也很意外。所以我來送他一程也是情義所在--你放心,”慕容玉朵很委婉地告訴他自己會有分寸,不會與梅水煙發生什麼不愉快。“我知道你不好受,所以想陪你……”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變得輕輕的,柔柔的,包含著心疼的眸光放在對方的俊臉上。
沐雲放心裡一陣暖意,深深看了慕容玉朵一眼,又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靈柩上,輕輕嘆了口氣,“沐北七歲時,父母慘死仇家之手,被我招到麾下,苦練武功,那一年我帶著人與他一起替他父母報了仇,完成他的心願--他一直忠心耿耿,這麼多年只做錯這件事……”
他的眸光如海一般深,說到這裡,眼底又泛起思忖的神色,目光時不時就落在梅水煙休息的屋子。
慕容玉朵悄悄走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我們病沒有做錯什麼,他做錯事懲罰是應該的,不懲罰才奇怪呢,若是沐北此時有知,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對他與梅水煙的懲罰並不是很重……”
沐雲放不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慕容玉朵的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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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北的靈柩在院落裡停夠三日,便運到了信陽城南的普光寺。
沐雲放與慕容玉朵親自前往,參與第一次法事。之後,梅水煙不顧勸阻,說要在廟裡陪沐北七日,給他誦七日經。
沐雲放打算將沐北葬到平陽平陽王府的陵園附近,所以便派人著手去平陽挖墓準備,甚至他親自騎馬帶人回平陽去看風水位置。
慕容玉朵自從去參與了第一次法事後,便沒有再去,這幾日一直在府裡待著,與果兒和五娘還有久安做點好吃的,或者 果兒上點啟蒙課等,李子儀已經離開回大理了,所以府裡的人除了侍衛丫鬟外,就剩這四人了--長蘇每日去私塾讀書,基本都不在家。
不過,悠閒之外,慕容玉朵也沒閒著,一直在考慮沐北死亡的事情。這一日,她與五娘閒著說話,又談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