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也贊同地點點頭,又道:“若是它這樣一直貪得無厭,那君子豈不是死定了?”
丫鬟們議論著,趙嬤嬤卻在一旁瞭然,輕輕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所以啊,當老鷹第三次理直氣壯要求君子再割肉的時候,”蕭玉朵說著,在畫面上飛快的畫了幾筆,君子手中立刻出現了一張大功,上面齊刷刷三支箭整裝待發,“君子拔箭拉弓,三箭給那老鷹好看……”
“君子這裡這幾個字是何意?”春燕指著君子上方一個畫框,問道。
蕭玉朵笑著解釋道:“這是君子對老鷹對的話--‘厚臉皮,看我不弄殘你!’就這樣。去,將這幾幅畫,交給來人,給夫人送過去。”
春燕忙將信放進信封,出去交給來傳命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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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周氏竟然也寫來一封信。
蕭玉朵開啟一看,上面也是一幅畫,一個醜陋的女子畫的很小,跪在地上,而前面正出現一個巨大的手掌,看樣子正在扇女子耳光,地上有幾個點。旁邊還附著七出的文字。
“尼瑪,竟然使用如來神掌,還把我牙齒打落了,還威脅我,”蕭玉朵如臨大敵,立刻叫春燕重新研磨,她一面看著圖畫,一面思考對敵之策。
片刻後,她呵呵一笑,提筆將自己熟悉的《孔雀東南飛》大致背寫了一遍。
“仰頭相向鳴,夜夜達五更。行人駐足聽,寡婦起彷徨。多謝後世人,戒之慎勿忘。”她拿起來,將最後那幾句讀了一遍,為了強調,她特意又在詩下面畫了兩塊並肩的墓碑。
感覺沒有什麼可寫了,蕭玉朵便再次將書信交給來者。
春燕看蕭玉朵這種與夫人的交流方式很奇怪,便低聲問道:“主子,若是夫人告狀,該如何?”
“隨她去,等她告了狀就知道了。”蕭玉朵懶懶一笑,起身去看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沒有意外,周氏的信又來了。大致內容是說她心胸狹窄,不能容忍,沒有正妻胸襟,欺負側妃等等很多。
蕭玉朵揮筆,又寫了一封信,內容如下:“母親大人,您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也做王妃很多年,應該知道王府等級。那清風院是正妃別院,雖說我如今在迎春院,但不等於說,我的清風院可以叫側妃隨意住。事情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畢竟我們王府的規矩,不是擺設。這是京城,若是叫別人看見平陽王妃將一個側妃端的甚高,而正妃則在一旁坐冷板凳,您覺得是王府的榮耀麼?”
她寫好後,再次交給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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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已是臨近傍晚,沐雲放從軍營回來了,聽說周氏來了,並且已經在自己院落等著。他也來不及換衣衫,馬上先去問安。
周氏正氣得胸脯一起一伏,與柳絮兒和李姬罵蕭玉朵,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兒媳,竟然用那拙劣的暗示畫畫威脅自己,正怒罵著,看見沐雲放進來,眼淚汪汪,手顫巍巍拿著蕭玉朵畫的畫對沐雲放道:“放兒啊,你那是什麼王妃,母親剛來她就下戰書了,你看看她畫的東西,在看看她寫的東西,竟然還威脅我……你到底管不管?”
沐雲放滿臉黑線,一時弄不清楚狀況,忙陪笑道:“不會的,母親,玉朵不是那樣的人,您先坐坐消消氣,孩兒先看看這時何物……”
他趕忙攙著母親坐在炕上,然後拿過周氏遞過來的東西。
柳絮兒與李姬看見沐雲放,兩眼直冒光,一段時間沒見,自己的夫君似乎更英武了,那強悍又內斂的軍人氣息,隔了老遠就能讓她們心跳不止。
此時,在周氏這裡,柳絮兒不失時機進言道:“王爺看看王妃這些畫,真是太不客氣了,沒有一個晚輩的樣子,說的都是什麼話--‘看我不弄殘你’,還畫墓碑來嚇唬夫人,真是太過分了,王爺,這些一定要給夫人做主啊……”
說著話,也使勁擠出幾點淚來配合周氏。
沐雲放看了看畫,的確是出自蕭玉朵的手筆,不由皺了皺眉道:“母親,朵兒剛剛滿月,身子元氣還沒有恢復,希望您不要與她計較,等一下孩兒回去定會教育她,您老不要往深想--她為何平白無故的會給您畫這個畫呢?……”
以他對蕭玉朵的瞭解,對方絕對不會挑釁,不會提前弄這麼一處,肯定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周氏見沐雲放問,有點躲閃,頓了頓,哼了一聲道:“我不過是給絮兒安排了一個暫時住的地方,她就去威脅絮兒叫她今早搬開,我叫她過來回話,她就給我畫了這個--你把她慣成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