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對於蕭玉朵的提議很不喜歡,但卻無法反駁,因為對方說的處處在理,就憑為老大洗冤和在京城力挽狂瀾這兩件事,放兒就應該站在最前面,親自告訴他的父親。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蕭玉朵現在的確身份不一樣--寧國夫人,這論級別的話是差不多侯爵的位子,還是皇上親封,這個體面也不是誰都能有的。
所以常氏沒有再和蕭玉朵計較,也忽略掉二房難看至極的臉色,道:“就按你說的吧,這兩項就由放兒來告訴他的父親……”
趙氏見常氏已經應了,心裡憤怒卻不好再說,只冷哼一聲,怒氣衝衝將頭瞥向一邊。
常氏看這個基本沒有意見,繼續道:“女眷還和往年一樣,在家廟之外行禮。我在第一列,第二列是你和你大嫂,第三列是放兒媳婦還有美如……”
常氏自然看出趙氏非常不高興,便帶著安撫的口吻安排著。
這個安排無論是蕭玉朵還是趙氏都沒有什麼意見,所以很快定好了。
趙氏看人員安排好了,便斜著眼睛看了蕭玉朵一眼:“你的目的達到了,還不走麼?聽說懷孕的人操心太多,對胎兒不好……”
“謝謝二叔母的關心,我實在是閒的厲害,所以還想聽聽接下來的安排,看看哪裡還有我需要出力的地方--沒辦法,身為大房的一份子,還有平王府的王妃,我肩頭還是有責任的……”
蕭玉朵呵呵一笑,緩緩坐下,接過春燕遞過來的茶,輕啜一口,然後靜聽下文。
常氏也看蕭玉朵不怎麼順眼但對方的身份的確擺在哪裡,任誰也不好驅趕,所以便將蕭玉朵當空氣,轉身去和趙氏還有林氏交代需要添置的東西。
趙氏此時要交掃了蕭玉朵一眼,故意道:“母親,今年美如就要開始跟著喜服管家了,您看還需要什麼,祭祖過程還需要什麼,告訴美如就可以了,她定會辦理妥當的……”
蕭玉朵靠在官帽椅上,低頭玩弄著指甲,不緊不慢插了一句:“二叔母這是培養下一任管家主母呢?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本妃也打算接管家務呢?……”
此言一出,屋裡彷彿一池平靜的水被攪起了大浪!
“你已經身懷有孕,怎麼可以管理王府?何況你一個小小商女,怎麼可能管的了偌大王府?我看你還是安心度日為好,莫要事事爭風頭!”常氏就知道這個蕭玉朵一來就沒有好事,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雖要命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卻什麼都想參合!
“對呀,祖母您也知道我是商女,對經營很敏感的,所以我來主持王府中饋是真正的‘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蕭玉朵呵呵一笑,馬上接過常氏的話,繼續道,“雖說我如今懷孕了,但並不影響我管理啊--祖母,您看,我們這所府邸是皇上親自賞賜,這匾額都是先皇御筆親書,而現在主持王府中饋的卻是二房,出去應酬什麼的,都說的是沐將軍,或者夫人什麼的,我們的平陽王的名號卻不見得人提起,您覺得這樣對王府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直沉默不言的林氏聽蕭玉朵說這些,眼眸中不由閃出一抹意外--原來這個女人來攪和中元節商議是次要,和二房要回中饋才是主要!真正狡猾!
“我們自然也是平陽王府的人,你難道要挑撥不成?!”趙氏看蕭玉朵有開始攪合中饋的事,更怒了,立刻朝常氏道,“母親,放兒媳婦存心來搗亂的,她一向就是如此目無尊長,囂張跋扈,您不必理會她!我們沐府長幼有序,尊卑有序,豈是她可以胡攪蠻纏的?!”
“哎,二叔母,此話豈是你一個長輩可以隨意說出來的?我哪裡胡攪蠻纏了,請二叔母示意一下--我說的不過是一個很正常的事實,試問哪一個侯府、王府不是由王妃主持中饋?不是由王爺主持祭祖?現在我與放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王妃,卻還要仰你們的鼻息,我讀書少,實在不理解,您給我說道說道?”
常氏此時也明白了,蕭玉朵今日來的目的,就是有意要回王府的主母之權。
怎麼辦?
明說不給,只怕對方會立刻吵鬧起來--這個女人是商女,完全沒有名媛淑女的賢惠與大度,傳揚出去不好。
可若是這麼輕易答應她,那麼二房絕不會善罷甘休。
常氏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怎麼,你想過河拆橋?我告訴你,我可不依!我們二房辛辛苦苦撐著平陽王府,為什麼便宜都讓你們佔了,就見不得我們好了!現在你們剛剛得了一點名頭,就想要整個王府,將我們一個一個擠出去,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