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往西到茂州,這之後才往北,試問哪一個帶兵的統帥會愚蠢到這種地步,明知前線被圍等待救援,他卻迂迴往返,寧可繞圈,也不去救援?!”
沐雲放說著話,一面修指不斷在地圖上移動,熟稔地解說著。
“還有,當時作戰計劃行軍路線,是高階機密,但看先父行軍到這裡,北虜就像擁有預知能力一般,直接出重兵來梅山,別的路一點都沒有走,若不是提前掌握了情報,北虜最起碼應該走這裡,因為他們會擔心斷了糧草。當時作戰前開了一個軍事會議,參加人有八個,除了錢文,其他將領都已經戰死--先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錢文回來便說我父親棄軍逃走,其心可誅!如今就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父親並未離開軍隊半步,而是,重傷之後被人帶走,生死不明!”
沐雲放這幾句話如重磅炸彈在屋裡炸開,連皇上劉莊的臉色也瞬間驚詫萬分!
蕭玉朵從來沒有聽過沐雲放說這件事,原來他掌握了這麼多情況,只等著合適的機會--他所說的那個可以證明的人,難不成就是胡叔?
蕭玉朵腦海裡忽然閃現出胡光的模樣,原來他心懷這樣大的秘密!
錢文一聽有人可以證明,一雙鼠目轉了轉,忙也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休要聽他胡說八道,怎麼可以有證人證明這個?多半是他現原告誣陷老臣做的手腳!”
沐雲放冷笑一聲,看著錢文,緩緩道:“我有沒有誣陷你,等這個人證進來不就清楚了?”
劉莊看著沐雲放和錢文,有看了看鶴老--對放衝他點點頭。
“皇上,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們不妨看看沐世子帶來了哪個人?若是他誣陷了錢國舅,皇上也好治他的罪。”鶴老恭恭敬敬朝劉莊建議道。
劉莊猶豫了一下,看著沐雲放,問道:“你可知道,若是誣陷國舅會是什麼罪名?”
“臣清楚,所以不敢信口開河,所言的每一件事都有理有據。”沐雲放面對皇上的警告不為所動,態度堅決。
蕭玉朵雖然算是半個局外人,對於這裡面的不少事情有些搞不清楚,但皇上的態度忽冷忽熱她看得出來。丫的,怎麼會這樣,就跟打擺子一樣,一會兒一副嘴臉?一會兒換了十八張嘴臉,他媽知道麼?
她忍不住了,上前到沐雲放身後,朗聲道:“皇上,這賣火炮,不將皇上放在眼裡可都是證據確鑿,我夫君沒有誣陷錢國舅呀?這不,鶴老還在這裡呢,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證啊。”
錢文狠狠瞪了蕭玉朵一眼。
“你又瞪我,怎麼,我說錯你了?是個人的話,你將那日在大理寺的表現再重複一下,我就算服你!”蕭玉朵怎麼可能會怕錢文,將他的小動作揭露出來,低聲涼涼提示對方。
劉莊猶豫過後,手一揮,道:“沐雲放,將你的人證帶上來,朕倒要看看是誰可以將朕說服。”
完後示意沐雲放起身。
沐雲放回身對蕭玉朵道:“玉朵,你去宮外接一下,沐西在那裡等著。”
蕭玉朵點點頭,立刻告退轉身帶著皇上身邊的公公,一起往宮外快步走。
一路出去,她幾乎是小跑,等到了共門口,果然看見不遠處聽著一輛馬車,沐西坐在馬車上護著。
“世子妃,來接胡將軍的?”沐西跳下車來,確定一下。
蕭玉朵點點頭:“嗯,車子呢?我要推胡叔進去。”
她一邊說著,一邊挑起簾子,看胡光正坐在裡面,一臉擔心。
“世子妃,世子他可好?”胡光此時非常擔心沐雲放的安危,要知道半句如伴虎,今日對方所做的事情和捋老虎鬍子差不多,稍有不慎,後果難料。
“世子目前還好,那個皇上好像彎彎繞繞比較多,現在要胡叔進去見駕。”蕭玉朵一面幫助沐西弄輪椅,一面將裡面的情況大致和胡光說了一下。
將胡光放到輪椅上,蕭玉朵示意沐西待命,然後推著胡光往宮城裡面而去。
“胡叔,你說世子爺他可以打敗那個錢文麼?我怎麼覺得皇上偏袒那個傢伙呢?”
蕭玉朵很疑惑,在御書房沒有人可以替她解惑,現在忍不住問胡光。
胡光次數眸深如海,目不斜視,聽蕭玉朵問,他看了看有一段距離的公公,然後低聲道:“不過因為忌憚,所以我才替世子擔心--捨車保帥,有時候就是這樣……”
“可是,若世子爺有確鑿的證據,難不成皇上還要明著庇護麼?即使錢家勢力大,皇上也不能當著眾人這樣做吧?那大梁離亡國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