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複雜,儘管自己沒有對鄭雲清承認自己,但對方似乎已經認定了--他的目光也倒是很準。
可是,如果自己承認了,那就意味這自己對大祭司的死不能袖手旁觀。很明顯,他的死不簡單,關係到了政事,此時大理的政局波譎雲詭,自己去了只怕羊入虎口,危難重重。
此時大梁這邊還沒有定局,果兒還小,自己不能輕易涉險,所以不能輕易承認。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抱歉,我不能幫你什麼……”她硬起心腸,再次否定了對方的判斷。
鄭雲清似乎也不以為意,隨即淡淡一笑:“沒關係,朵兒,我會等你的。很快你會離開京城,或去平陽,或去信陽落腳,我會隨你過去。”
蕭玉朵聳聳肩,自嘲地笑笑:“我敗局已定,自然遲早要去信陽。不過你隨我去,不覺得浪費時間麼?”
“沒有啊,我可以幫你哄著果兒,看著她慢慢長大--我也不會有遺憾了……”鄭雲清閃著明媚的笑容。
蕭玉朵暗歎一聲,算了,自己也管不了,也懶得去管,有和鄭雲清說了一會兒話,她便帶著果兒回到王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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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放這日上去去講課時,遇見了七公主。
她趁著休息間隙,走近沐雲放,低聲問道:“聽說太子希望你娶欣蘭?”
“嗯,不過我拒絕了,”沐雲放對劉豔豔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隨即淡淡一笑,“內人為我為王府做了很多事,與我並肩面對風雨不是一兩次,我們之間的情分不是隨便一句話就會分開的。何況若是為了高攀我捨棄了髮妻,傳揚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劉豔豔美眸如水,深邃盪漾,她點點頭:“我知道你與蕭玉朵感情深厚,可是嬌蘭她非你不嫁,你當如何?”
“世上的好男兒多的是,她如明白,就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沐雲放眼眸露出一抹苦笑,輕輕搖搖頭,其實這句話他對劉欣蘭不知說了多少次,可似乎就是不管用,這個女子屬於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型別。
劉豔豔輕輕勾了勾唇,道:“你知道太子為人,我勸你不要太決絕,不然會更被動……我知道你性子耿直,可還是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太過被動……大丈夫能屈能伸……”
沐雲放聞言一頓,繼而淡淡笑笑:“多謝公主提醒,在下會斟酌分寸的。”
兩人有說了幾句話,沐雲放上課,劉豔豔在臺下安靜聽講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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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沐雲放回到府中,與蕭玉朵一起用了午膳,又看著蕭玉朵哄果兒入睡,他才起身出了前院,進書房休息了一會兒。
下午,他沒有去文淵閣,而是在書房自己處理一些事務。
不多時,周氏帶著丫鬟嬤嬤便走了進來。
沐雲放見母親來了,忙起身施禮,請對方坐下,道:“母親為何過來了,有事?”
周氏掃了他一眼,柔聲問道:“今日為何沒有去文淵閣做事?”
“今日有點事情,所以沒過去。”沐雲放如實稟告母親,一面又叫雨雙上茶。
周氏嘆口氣,道:“放兒,事到如今,你也不要不好意思,那邊太子已經放下身段主動結親,我們身為臣子,自然要順應將來的郡主,這樣才有出路與前途,對不對?”
沐雲放明白了,母親前來是勸自己的,於是,他推心置腹,望著母親道:“母親,我自然知道太子彎下身段,對我是一種看重,但是若要我趕走玉朵娶劉欣蘭,這樣的事我做不出。朵兒自從入門,性子偶爾有些急,但她善良寬容,為我們大房一點點爭取利益,對我更是一心一意,出征時,她不怕吃苦,為我排憂解難--我與朵兒的感情很深,捨不得她離開,還請母親理解一二。”
“可是你若拒絕了,以後這大梁是太子的天下,我們沐家會面臨什麼局面你不會不知道!”周氏看沐雲放竟然為了蕭玉朵如此不顧大局,不由氣得臉色煞白,“放兒,你不是如此不顧大局的人,我們沐家世世代代都是大梁的忠臣,何況娶了嬌蘭郡主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那蕭玉朵若是真的心胸寬廣,明事理的女人,就應該主動退出,而不能讓我們沐家為難!我已經對她說了,也會給她考慮準備的時間--這件事上我不能讓你被夫妻之情牽著鼻子走!再深厚的夫妻之情,在家族利益面前,都要退後!”
沐雲放看母親語氣眼裡,俊臉也不由斂了起來,他輕聲道:“母親,忠不忠不是用這件事來衡量的。我們沐家在大梁世世代代都是憑本事吃飯,而不是--以色侍人,總之,這件事我有我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