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失眠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而很早又醒了。
第二日,整整一天,她無精打采地呆在迎春院望眼欲穿,等著有關的訊息。就在她覺得今日無望的時候,周氏又出現了。
她的神色很難看,看見蕭玉朵就道:“你可知放兒被關起來了?”
蕭玉朵點點頭:“母親可有訊息?”
周氏嘆口氣道:“今日太子見了放兒,要他對嬌蘭郡主負責,放兒不答應--如今放兒不管什麼原因,看了嬌蘭郡主的鈺體,就不可避免要負責。他曾說如果沒有你,他娶誰都一樣,可見他之所以不答應,還是在顧慮你,你快想想辦法,叫他答應了吧,不然他會被降罪的!我們沐家還指望他呢……”
周氏說著,又開始抹眼淚。她也是真的傷心。
蕭玉朵沉默了好一會兒,咬牙下了決心,抬眸道:“好,我給他寫個便箋,您叫人給他送去吧。”
周氏一看蕭玉朵變通了,立刻點頭道:“好,你快寫。”
她起身來到西間書案前,坐下想了想,提筆寫道:“爺,事已至此,不必堅持。朵兒雖女流,亦不想成君之絆腳石。爺是沐家兒郎,理應忠君愛國。妾知輕重,莫要擔心,爺應灑掃庭院,以待新人。盼爺安好,勿負我意。 玉朵。”
內容不長,蕭玉朵寫完之後,便疊起來放進信封交給周氏,道:“明日我便搬離沐府,帶著果兒一起離開。”
“你如此痛快,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希望你好自為之,以後找一個更合意的人過日子。”周氏接過信箋,想蕭玉朵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轉身出去了,連果兒半眼也沒有看。
蕭玉朵渾身的力氣幾乎都被抽乾一般,轉身對春燕等道:“收拾東西,明日我們就離開沐府。”
“回蕭府麼?”趙嬤嬤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我們回信陽。”蕭玉朵望著外面喃喃又道,“不能見他一面了……”
她的眼眶又有些熱了--唉,沒有想到自己的眼淚竟這麼多,這幾日只怕將自己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
不說蕭玉朵這邊收拾東西,準備出府,單說周氏拿了蕭玉朵的便箋之後,出來看了看內容,便交給了前來送信的劉欣蘭的心腹。
這心腹拿著信箋回宮交給了太子妃。太子妃看過之後,又叫人交給了沐雲放。
自從被管起來,沐雲放幾乎不說一句話,像一塊石頭一般,安靜沉默。
借到蕭玉朵的信,他開啟一看,是蕭玉朵的筆跡,但看完信的內容,他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夜未眠。
…
第二天一早,他叫人去告訴太子,自己要見他,有話說。
劉清浩此時正在朝會,等朝會完畢,他得到了沐雲放想要談話的訊息,知道蕭玉朵那個字條起了作用,便立刻命人將沐雲放帶進偏殿。
等沐雲朵一進來,他便笑道:“想通了?”
沐雲放面無表情,緩緩道:“我想通了,不過在下還有一個條件,若是殿下答應了,我便答應娶郡主。”
劉清浩嘴角一勾,道:“說來聽聽。”
“我的妻子蕭玉朵沒有任何過錯,而且之前還為大梁立下大功勞,如今剛誕下一女,就被趕出沐家來成全在下與嬌蘭郡主,在下實在於心不忍。所以在下的要求就是--嬌蘭郡主與我的妻子同作妃子,不過玉朵不住京城,在下會給她另找別院居住……”
沐雲放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將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看著劉清浩說道。
“你的意思是要她們做並妃?”劉清浩不由一蹙眉頭,跟著便立刻否定道,“不行!你將她留下,又另尋別院,我的女兒怎麼辦?你冷落了她怎麼辦?”
“我會將朵兒安置到離我遠一些的地方,我知道她也不願意看見我與嬌蘭君主將來出雙入對,等與嬌蘭郡主成婚之後,我最多每年去看望兩三次,每次不超過十日,剩下的時間都會給嬌蘭君主--況且,朵兒帶走果兒,也省的嬌蘭郡主一進門就做母親--這樣的安排,殿下覺得如何?”
沐雲放將自己的打算說的更完整一些,以便叫劉清浩好好考慮一下。
劉清浩看著沐雲放,沐雲放也看著他,兩人眼眸都在思考著什麼,不過沐雲放一片沉寂,沒有任何波動。
忽然,劉清浩搖搖頭,緩緩道:“這樣吧,本宮給你兩個條件,你選一個。第一,蕭玉朵做側妃,另找院落居住,孩子歸欣蘭膝下教養;第二個,她可以保留平陽王左妃的名號,但你們不能有夫妻之實,她要遷居遠處,孩子她可以自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