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不待見對方,蕭玉朵也不能無動於衷,她臉上含著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笑,目光迎著對方,低聲對沐雲放道:“爺,對頭來了。”
沐雲放面沉似水,等劉豔豔到了恰當的位置,他便示意蕭玉朵起身,兩人朝對方打招呼。
不過,讓蕭玉朵驚訝的是,劉豔豔往日的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很不習慣的矜持與彆扭。
她目光在沐雲放臉上緩緩流動了片刻,緩緩道:“本宮自從回來因為養傷,一直沒有得見王爺,今日特意感謝元帥的救助恩情。之前對平陽王也多有誤會,三日後本宮想邀請王爺以及王妃去公主府,以表本宮的感謝之情,與謝罪之意。不知王爺可否賞臉?”
沐雲放非常平靜地看著劉豔豔,淡淡道:“戰場救助是在下的職責--何況也不僅僅是在下,內人當時也在,是她抵擋了錢存仁,在下才得以爭取時間帶公主回去療傷。至於之前的誤會,在下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很多人都會那樣認為,故公主不必介懷。”
這幾句話說的非常客氣,不居功自傲,也不謙虛的過頭,最要緊的,還交代了蕭玉朵的作用,而且,他的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有一絲需要對方感謝領情的意思。
劉豔豔當然聽得出沐雲放的意思,所以轉身迎上蕭玉朵含笑的視線,嘴角輕勾道:“沒有想到平陽王妃深藏不露,竟然可以輕易擊退十萬敵兵,這怎麼看也有些不可思議,不知王妃是如何做到的?”
“其實這件事只要具備兩個條件就可以,一個是好藥,一個是膽量。不過膽量常有,藥不常有,所以我這個辦法不是誰都可以嘗試的。所以最終的較量還是要靠我夫君這樣的運籌帷幄……”蕭玉朵感覺出劉豔豔心裡有些不平衡,礙於沐雲放對方不好說罷了,畢竟自己的功勞在那裡擺著,而她據說臨陣還不停指揮,難怪沐雲放懶得理會她。
“是,平陽王少年英雄,一戰成名,我自然非常佩服--三日後請務必賞臉,我十哥也回來了,我們一起聚聚。”
劉豔豔說完,也不再多說什麼,很有禮節地頷首,然後優雅地坐上了自己的位子。
她的位子緊靠著皇上,可見她如何深受寵愛。
蕭玉朵等對方走後,坐下立刻靠近沐雲放低聲道:“爺,你怎麼剛才愛理不理的樣子?你不是說不要輕易得罪她麼?”
“我是要你離她遠一些,免得被她算計,”沐雲放說著話,頓了頓,又道,“善山一戰,就因為她不聽指揮,差點功虧一簣。這樣的人自高自大,戰場上絕對不堪重用。”
“呵呵……”蕭玉朵不由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個詞自己曾經用在李良身上,沒想到現在他用在了劉豔豔身上,看來劉豔豔的表現一定很不好,依然以沐雲放沉默寡言的性格來看,也不至於這樣去評價她。
說話間,皇上駕到,身後跟著義王還有江南王劉清睿,以及一些妃嬪等。
眾人起身參拜完畢,各自落座。
皇上劉莊一眼就看見了沐雲放身邊的蕭玉朵,立刻道:“平陽王妃,你安然回來了,朕真是太高興了……”
看皇上點名,蕭玉朵忙起身拜倒道:“臣婦沐浴聖恩,得以生還,實在是萬幸。”
“哎?這不是太師府上唱歌的那個‘七仙女’麼?”忽然,一個人不由叫了出來。
蕭玉朵滿臉黑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哦?平陽王妃還去唱歌了?”義王妃看著蕭玉朵故意發出疑問。
這個時候,蕭玉朵看皇上也是一臉疑問,便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那日我被錢存仁逼下水,水流湍急,臣婦根本無法靠岸,所以只好水波逐流,最後疑問河水冰冷,臣婦便昏死過去,索性在昏過去之前,抱住了一根木頭,最後不知飄到哪裡,正好被來京的‘七仙女’所救,才僥倖撿回一條命。那劉姐姐說來京路上一個姐妹離開,他們的舞不能缺人,我為了報答她的恩情,便答應充個人數。原本以為表演完畢離開就好,沒有想到遇到不少熟人……”
蕭玉朵說著,尷尬的笑笑,算是解釋完畢。
沐雲放自從回來,以為梅水煙的事情,一直沒有來得及細問她,現在聽對方說著,眼底情不自禁露出濃烈的疼惜,她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危險與痛苦又有幾個人能感同身受?!
所以等她回到座位坐下後,他不動聲色給她斟了杯茶,輕聲道:“你受苦了……”
知道自己受苦?蕭玉朵有些疑惑地看了沐雲放一眼,心裡冷哼一聲。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