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怎麼了,如此詆譭女子,就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樣,”蕭玉朵笑靨如花,看著男子,道,“實力可不是一句僥倖就能掩蓋的。”
被蕭玉朵揭穿的俏侍衛臉一紅,氣得直呼呼說不出話來,只瞪著蕭玉朵。
男子不由莞爾,饒有興趣地看著蕭玉朵,問:“你怎知她是女子?”
“公子這是什麼話?這麼明顯你別告訴我沒有人說過啊--首先看身材,走路的姿勢,還有臉色,最重要的是耳垂,明顯是戴耳環的,這裡不是外族,好像沒有男人戴耳環的習慣。”
簡短的解釋,蕭玉朵愛理不理說了說--這麼拙劣的裝扮手段,還自以為高明,傻缺!
“若你守信,明日辰時就到豆腐衚衕來。”說完,蕭玉朵懶得多說,轉身帶著春燕和夏槐出了人群,一路徑直去了悅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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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放站在“煮雲”茶樓門口,前後看了幾眼。
沐西靠近低聲道:“爺,客人來了,正在二樓。”
“在外警戒。”沐雲放簡單交代了一句,舉步進了酒樓,徑直到了二樓“蘭”字雅間,推門進去。
雅間裡的陳設簡單不失格調,珠簾下垂,裡面圓桌旁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正挺直身板坐著,一隻手端著茶盞啜飲著,聽到門響,視線立刻轉了過來。
沐雲放俊臉早已掛上了少見的笑意,挑起珠簾,朝對方抱拳道:“張叔父,久違了。”
張猛也起身嘴角輕勾,抱拳道:“兩年不見,世子更加風姿絕世,真是讓人羨慕。”
“張叔父當年的風姿也非一般人可比啊,”沐雲放含笑請對方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下,“只可惜那時晚輩年幼,未能親身經歷,委實遺憾。”
張猛聽了哈哈一笑,看著沐雲放,滿目欣賞道:“虎父無犬子,平陽王的兩個兒子都是人中龍鳳--我聽說你在北地人稱‘玉面閻羅’,這個稱呼很貼切啊。”
沐雲放笑了笑,給對方斟了茶。
“此次隨拙荊來京城回門,晚輩也想趁機會拜見一些故人、友人。今日張叔父能來赴約,晚輩深感榮幸……”
張猛嘆口氣,低聲道:“在我面前,無需見外,老夫與令尊情誼豈是一言可以概括的?就是如今我的心裡也為他嘆惋,他視如珍寶的軍人名譽蒙塵,一代名將最後屍骨無存,還要被人詬病,讓人寒心……”
沐雲放的手心緊緊攥著,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俊臉一片肅然,等張猛說完,他緩緩接過話頭:“家父一生戎馬,最後卻淪為逃兵,實在不符合家父的作風--劉巡按已經回京了吧,張大人?”
“是,你託他帶給我的東西也已經接到了,這個人性子極其耿直,不畏權貴,如今他已將錢存義的事情寫了本子,遞到了御史臺,我已經交付察院去核實。”張猛臉色深沉,將劉巡按進京之後的事情,簡單和沐雲放交代了一下。
“察院?張大人是要讓武祖信來處理?”沐雲放好看的修眉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個隱隱的弧度。
張猛的處理方法也正是他預料到的。這武祖信雖然只是一個八品的監察御史,可是有些來頭。他的父親武天罡一介布衣,卻熟知天文地理,而且性子溫和直率,與先皇帝私交甚好。而他的次子就是武祖信,這個名字還是先皇帝給他起的,可見與皇家的淵源。
“劉巡按去巡查時,他也正好有事路過那裡,耳聞目睹,所以三日前,他已經在大殿上參了錢存義一本,打了錢文一個措手不及……”
“大人不說結果,晚輩也可能猜出一些,”沐雲放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緩聲道,“錢文會在御前痛哭流涕,反告御史與巡按誣陷,而且很快,他會找替罪羊,以證明自己兒子的清白……”
張猛一頓,隨即點頭:“世子竟然料事如神,沒有道朝堂,竟然將當時的事情猜的一絲不差。”
雖然他知道沐雲放極富智慧,人也精明,但現在看他對從未到過的朝堂瞭若指掌,心裡還是驚訝與讚賞並存。
“其實並不難,只是對這個國舅爺的性子有些瞭解而已,”沐雲放說到這裡,話題又轉到剛才上面,“張大人,御史臺接下來要如何做?錢文會明裡暗裡使絆子吧?”
在沐雲放跟前,張猛也不隱瞞,點點頭:“那錢貴妃得恩寵不是一日兩日,錢家在朝中盤踞已久,黨羽甚多,想要將錢存義繩之以法難比登天。還有,如今太子與義王鬥得熱火朝天,你不久也定是他們拉攏的目標……”
“我和先父一樣,只會效忠皇上,效忠大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