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前提下,能撥給邊關的物資,短缺是肯定的。只能說曹將軍能守住已經不容易了。
其實順陽關除了物資問題外,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是將領的青黃不接。
曹將軍實質上是一個更適合衝鋒陷陣的將領,但是現在不得不逼得守城。他一出去,家裡就沒人看大門了!
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離退休幹部平西王來看大門……
平西王看著肩膀上紗布一天比一天厚的阮白:“小二啊……”
阮白蹲在地上仰頭對平西王眨巴眼:“啊?”他躲得可好了,絕對不會妨礙到往來士卒,一回頭,發現兔嘰王爺又躥去城頭了,“阿清過來!”扒在城頭上太危險了,說不定敵人有狙擊手呢?自從他看過楚昊的弓箭水準之後,他就相信冷兵器在某些變態手中,不比一些熱武器弱。
越澤王只是扭頭看阮白:“我在這兒看著不行嗎?”
“不行!你礙著人了!”阮白嚴肅臉,摸出一個摺疊小板凳,又從邊上摸出一兜炒花生,“過來吃花生。”
“噢。”越澤王低垂著腦袋,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城牆。
被無視的平西王大怒,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阮白塞了一把花生。
“爹,您也吃。”
“吃什麼吃?!”平西王低吼,“你們兩個……”給老子滾下去,“就待在這兒別亂跑,機靈點知道不?”擦,他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知道!”老丈人,您放心,他會保重小命,還要娶楚昊呢!
越澤王和好朋友統一戰線,仰頭結結巴巴跟了一句:“知、知道。”
“哼!”平西王簡直心累。
越澤王等霸王龍走了,才委屈地看著阮白:“花生都沒了。”被霸王龍搶走了。
阮白掏出一個布袋子:“沒關係,我還有椒鹽黃豆。”
越澤王有些遲疑:“吃豆子會……不雅。”放屁不好。
阮白挑眉:“城頭上風那麼大,有什麼關係?我親手做的,嚐嚐。”
嗯,椒鹽黃豆的味道很不錯。一包下去,大戰也開始了。
越澤王雙手握緊望遠鏡,指骨用力到發白,緊張地縮成一團。
阮白手裡面玩著一把匕首,根據聲音來給好朋友當解說員。
匈人們:“啊!!!”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開始發起衝擊。”
匈人們:“啊!!!”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已經迅速接近。”
匈人們:“啊!!!”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進入射程範圍。”
越澤王已經被巨大的聲波攻擊,弄得整個人都懵圈了,很想問問阮白,明明都是一樣的“啊”,哪裡聽得出明顯了?
阮白指了指裝藥水的大水缸,已經有全副武裝計程車卒們把它裝在投石車上。因為提前交代過,不管是藥水的可怕,還是密封效果的豆腐渣,士卒們的動作十足謹慎。
好在他們只需要確保大水缸不要在牆頭上散架就可以了。
阮白一把拖住往前瞎跑的越澤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巨大盾牌,小心選了個空擋,才把人拉過去:“這裡,看兩眼我們就撤。”
“嗯嗯嗯。”越澤王滿口答應,拿著望遠鏡看著裝著藥水的大水缸,果然沒撐到落地就在空中爆開。他也看不清楚,究竟是因為被匈人的箭枝射中,還是自身的封口質量真心太爛。
只是,在這個高度爆開,藥水就像是一場區域性地區暴雨一樣,對落點的匈人軍隊造成的殺傷力,簡直是毀滅性的。
想想吧,剛才還好好的人,被水澆了一下,突然就爛掉了……目睹了這一切的匈人們,整支軍隊都不好了。
那些水缸爆開的碎片,也在高速衝擊下,造成了有效殺傷。只是比起藥水形成的恐怖效果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原本在衝鋒的陣營形成了一個短暫的停頓,但是戰馬跑開的速度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停下來的?前面的停住了,後面的來不及剎車,匈人大軍發生了嚴重的非機動車追尾事故,嚴重堵塞了交通。
交警……咳,平西王抓住時機,率眾衝出城門,對匈人一陣掩殺。明明沒有精銳,平西卻帶著這些普通水準將士們,將匈人們殺得屁滾尿流。
小兔嘰在城頭上看著霸王龍在底下浴血奮戰,興奮地渾身發抖:“阿白,咱們下去殺!”
阮白把兔嘰從牆頭上抓下來:“別搗亂,咱們該回去了。”他下去給匈人添一道烤兔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