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就算沒有阮白這一茬,季南蝶也打算要教兒子們規矩了。現在這個年紀,什麼都還沒定性,就是有些不好的習慣,她也能硬給掰正了。
看看楚昊小時候也是破事一堆,該不都給她給揍服了!
兩個傻小子還以為就是族學裡那一套呢,丁點都不沒放在心上:“嗯,我們跟二舅一起上學!”
即將多兩個同學的阮白表示,一點都沒被安慰到。要是他到時候都學不過兩個孩子呢?
季南蝶順勢鬆口:“好,那娘這就讓人給你們收拾東西,今天就跟著舅舅們去王府。先說好了,可不能嫌苦,絕對不能哭著鼻子回來!”
“我們才不會哭鼻子呢!”
“就是,我們都長大了!”
阮白:呵呵。他都學得想哭鼻子……
楚昊對著他姐呲牙一笑:總算你兩個兒子也落在老子手裡了!母債子償,小時候他被一天三頓地揍,終於能有回本的一天了!
季南蝶回給他帶著仙氣的一笑:“小昊,那小方小同就拜託你照顧了。”
楚昊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重新擺出面無表情的嚴肅樣子:“嗯,放心吧,姐。”
“嗯,姐姐很放心。”
他們這邊商量好事情,前面卻還一時扯皮不出個結果來。
左家幾個姑娘卻在後院鬧騰開來。
起先是長輩讓左三姑娘做一件什麼事情,左三姑娘拿著綺之教的,下意識就回了一句:“這不合規矩。”
就這麼一句話,可捅了螞蜂窩了。
“什麼時候長輩讓你做件小事,還得講規矩了?你是看不起咱們家,還是看不起我啊?”
鬧騰的是左小叔的媳婦,那就是個女版的左小叔。換了平時她還沒這幅樣子,可是今天她兒子剛捅了大簍子,她整個人又是心虛又是氣短,心中又暗恨:這麼金貴的東西都沒個人看著,被砸了也是活該,還嚇著她兒子了呢!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季南蝶到底是郡主,她還是有些怵頭的。
現在左三姑娘的話只是一個由頭,沒三句就轉到賠償的問題上面:“合著當時就咱們家兒子一個人在,哥哥弟弟們都沒動手是吧?”其實什麼哥哥弟弟的,他們家兒子年紀雖然不大,輩分可在那兒,其他幾個孩子都得叫他們兒子一聲小叔叔。
其他幾個左家媳婦兒也不甘示弱。那一石頭下去,砸碎了多少銀子,她們全都知道了,那麼大一筆錢她們可拿不出來,也不該由她們拿出來。
“您這話說的。孩子們可都是跟著小叔叔走的,玻璃也是小叔叔下手砸的,還是小叔叔叫著不讓告訴大人的,怎麼就跟咱們家孩子有關係了呢?”
左三姑娘見話題從她身上繞了開去,垂著眼睛,默默站在一邊,藏好眼中對幾個嬸孃的輕視。原本她認為一般的婦人們都是這樣的,大嬸孃的氣象雖然不同,那也是因為人家是個郡主,打小在王妃身邊長大的,行為舉止自然不一樣。
可是從綺之那兒學了之後,她才知道一般的貴女們,在閨閣裡該學些什麼。更別說,她要嫁的還是一個文官的家裡。就算人家品階低,沒那麼多講究,可是規矩也不如武官家那麼放縱。
瞭解清楚之後,她也不嫌綺之嚴格了,恨不得再多多加緊點進度才好。她心中又暗暗惱恨,這些本該是她的孃親教她的東西,偏生……怎麼就給她找了這樣一門親事呢?
其實也是左三姑娘偏頗了。他們家的幾個女眷,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大家閨秀,其實只除了見識上短了一點,其它的也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問題只在於她樣樣拿著和季南蝶比,其實全京城也沒幾個跟季南蝶這樣的。這麼一比,自家的女性長輩們,自然就被比到泥裡面去了。
這些變化早在季南蝶的預料之中。她請教習娘子,就是為了旁敲側擊一番。不過幾個妯娌都是拎不清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處。她只希望,左家出去的姑娘別丟了臉面,否則到時候連累他們家。她的兩個兒子可還沒說親呢。
她前腳剛把兩個兒子打包送走,後腳就有丫鬟來傳話:“老夫人請夫人過去說話。”
季南蝶微微斂了斂表情,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走吧。”
真金白銀的數字一出來,左母像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家的兒媳婦到底有多麼的金尊玉貴,見了季南蝶哪怕沒說道歉的話,也客氣了許多:“蝶兒呀,這回可真是……”
“這事跟娘又沒什麼關係,娘不用說這話。不過是些花草罷了,左右養著玩的。”季南蝶落落大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