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在這裡哭呢?芙蓉去看看。”
芙蓉縮縮肩膀,見四周一個人也沒有,也不敢上前,到底拉著路姨娘一起往哭聲傳來的方向走,這裡蘭湘月等了一會兒,只聽哭聲停了,不遠處的一叢竹子後傳來說話聲,大概是路姨娘和芙蓉已經與那哭的人順利完成了會面接洽,這會兒正在進行思想工作或者心理安慰。
她有些好奇,便也輕輕走過去,到得近前,就聽見路姨娘憤憤道:“她可也別太過分了,這府裡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怎麼便如此小氣?虧的還是當家主母呢。”
接著一個沙啞的聲音哽咽道:“有什麼辦法?如今蜷在她手裡了,想當日太太還在那會兒,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就是你當日……罷了罷了,不說了,你這身份是最礙她眼的,你又和姑娘親近,若是讓人看見你在這裡和我嘀咕,豈不是又惹她生氣?到時你和姑娘的日子也難過。”
路姨娘也嘆了口氣,搖頭道:“雖如此說,到底你弟媳的病重要,我那裡還有二兩體己,是這兩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等下你去我那裡,我拿給你,不管如何,先救了命再說吧。”
此時蘭湘月已經看清那女子的形容,卻原來是喜梅,這妾侍因為沒有兒女,連姨娘都沒掙上,聽這話,怕是家裡人生了病為銀錢為難,所以她去沈氏那裡想求點恩典,卻是一分沒得,所以在這裡哭。
路姨娘又為喜梅嘆息了兩句,一回頭,見蘭湘月在不遠處,便苦笑道:“這便是如今府里人的日子,罷了,也不用說了,姑娘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若說委屈,誰還能委屈的過您?咱們還是先趕緊去給太太請安吧。”
蘭湘月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兒,這兩個女人都是蘭老爺的妾侍,原本該是水火不容的,卻不知是因為沈氏的關係,還是她們受三從四德的荼毒,竟是互幫互助融洽無比。
正想著,便聽旁邊芙蓉嘆氣道:“太太還沒來那會兒,便是姨娘當家理事,那會兒奴婢年紀還小,卻是記得府裡真正是井井有條和樂融融,誰知自從太太進了門,頭兩年還好,漸漸的便再也沒了這景象,到如今,竟是變本加厲,更加苛刻了。”
“姨娘竟然當過家?”蘭湘月忍不住便好奇問了一句,問完才想起的確有這麼回事,到底不是自己的記憶,一旦需要的時候還不能完美融合。
“是啊,姑娘忘了?”芙蓉十分驚訝,卻聽蘭湘月笑道:“想起來了,隔太久了,等閒也想不起,因此一時間竟然忘了。”說完她看了路姨娘一眼,記憶中這女子管家的時候還是很不錯的,現在想來,她之所以能護著蘭湘月,也未必就全是在沈氏面前伏低做小受侮辱換來的,看來這女子雖軟弱,卻也自有她為人處世的一套方法。
一邊想著,便來到沈氏的房間,蘭湘雪此時正和母親說著話,聽見下人報說蘭湘月來了,她便撇撇嘴,斜睨了一眼,卻不料這一眼竟然就沒再收回來。
“你……你你你……你……”她從椅子上跳起來,伸手指著蘭湘月,你了半天卻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小雪,怎麼可以對姐姐這樣沒禮貌?”沈氏佯裝訓斥了一句,然後上下打量了蘭湘月幾眼,淡淡笑道:“大姑娘今兒裝扮的很好,老爺回來看了,也必定歡喜。”
蘭湘月從她眼神中看出一絲失望,心中已經明白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了,因在椅子上坐了,吟吟笑道:“是,難得太太前兒想起送給我幾件首飾,不能辜負了您的好意。不然爹爹回來,女兒還是那樣素淨,讓爹爹知道太太送了首飾我卻不戴,豈不說女兒不孝?”
沈氏心裡悚然一驚,她原本是算計好了蘭湘月的性子,自己送的那些首飾她必定賭氣不會戴,到時這訂了親的女兒,老爺少不得要看看她的穿著打扮,再問起來,她自然是要訴委屈的,到那時,自己這幾件首飾擺出來,端端正正一個含悲忍屈的當家主母形象也就出來了,還怕老爺不體諒自己麼?那這門婚事也就是板上釘釘了。
誰知籌劃的好好兒的,竟然讓這女孩子看了出來,於是一番打算盡付流水,現如今,沈氏倒要擔心蘭湘月若是定要向蘭老爺陳情,將那池家三公子的品性說出來,這門親事不知道會不會生出點小波折了。
因心下氣悶,面上卻不顯,那邊蘭湘雪到底是忍不住氣,冷哼一聲諷刺道:“打扮的這樣花枝招展給誰看?莫非姐姐要和那池三公子的心上人比一比美貌?這怕是要徒費心思了吧?那憐月人人都說是傾國傾城的。”
蘭湘月微微一笑,看著蘭湘雪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調皮的小妹妹,一面輕聲道:“是啊,姐姐姿色平平,是不指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