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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分客氣,此時聽見那邊傳來的鬨笑聲,她看到池銘似是有些擔憂的扭頭看了一眼,心中不覺微微一沉,但旋即面上就綻開笑容,來到池銘面前低聲道:“可是為蘭家姑娘擔心?也是,她平時可沒有什麼才名,這樣場合,一個不慎就會惹了恥笑去。罷了,且待我去替她解解圍,不然你的臉上豈不是不好看?”

池銘恰是擔心蘭湘月,因為從前的蘭湘月很少出門,因此別人並不真正瞭解這位蘭家大姑娘,只從沈氏和蘭湘雪素日裡的言談中知道這位蘭家姑娘除了樣貌尚可之外,著實是個平庸軟弱孤僻的,所以池銘心裡也擔心等一下一旦蘭湘月做不出詩詞,那些女孩兒會擠兌嘲笑她,心中想起那個孤單瘦弱的身影,實在是不忍她遭到恥笑。

因此聽見蕭憐月的話,池銘便感激看了一眼,點點頭,目送著花魁姑娘蓮步輕移,款款生姿的走過了屏風那邊去,下一刻,原本還十分熱鬧的氣氛驟然就冷了場。

女孩兒們終究是少女情懷,對蕭憐月的才貌都是羨慕嫉妒恨,然而自覺身份高貴,也都不屑於和這麼個青樓j□j同席,花魁又如何?傾國傾城才思過人又如何?也不過是個j□j罷了。

因此一見她過來,大家便停了說笑,個個都拿戒備厭惡的眼神看著她。蕭憐月也不以為意,徑自來到蘭湘月身旁,含笑道:“蘭姑娘,詩詞一道本不算什麼,即便不擅長也不是了不得的事,女子無才便是德,說到底,咱們女子還是要以女紅操持為要,素聞姑娘的刺繡出色,不知今日可否向姑娘請教一二?”

這話聽上去是讚美蘭湘月,然而最開始那兩句,卻也是明明白白就點出了對方不善詩詞的缺陷。在這即將舉行的鬥詩會上,這樣說法若說不是存了輕視示威之意,蘭湘月敢把腦袋給摘了去。

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是善者不來啊。

心裡嘆了口氣,蘭湘月對自己的婚後生活頭一次有了一點小小的不滿,這女人明顯不是那種安分隨時的,自己可以不管她,但是卻不能忍著讓著,更何況,如此女人,真的會以一個小妾身份為滿足?要是還打著什麼寵妾滅妻的主意,那就真是有夠鬧心了。

心裡轉著念頭,表面上卻笑得羞澀平和,夾雜著一點點不知所措的驚恐,吶吶道:“哦,蕭姑娘說的是,只我於刺繡上也是尋常,並沒有什麼出眾技藝可以拿出來和姑娘討論。”不就是為了壓我一頭嗎?好吧,看在將來是你負責貌美如花的份兒上,先忍你一回,可別得寸進尺了,不然讓你知道打臉倆字兒是怎麼寫的。

蕭憐月微微一笑,蘭湘月的忍讓在她意料之中,只她又怎會因此而滿足?因此目光掠了一圈兒,便又笑道:“本以為蘭姑娘擅長此道,原來卻也不行。既如此,也罷,姑娘們還小,難免年輕氣盛些,蘭姑娘不善此道,若是怯了,不如就過去和夫人們喝茶聊天吧,我只是身份不夠,若不然,有這樣和夫人們請教的機會,我巴不得過去討教呢。”

這話真是有些明目張膽的瞧不起蘭湘月了,卻因為又把自己的身份低賤擺出來說,倒顯得並非包藏禍心,只是心直口快而已。

蘭湘月看了蕭憐月一眼,心中冷笑,這女人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她是真的不能忍了。不就是個鬥詩嗎?泥馬姐當年為了培養氣質,詩詞也是背了無數你知道嗎?什麼琵琶行長恨歌圓圓曲永和宮詞倒背如流你知道嗎?紅樓夢裡的白海棠詩菊花詩梅花詩拿出來夠不夠奪魁的?更不用提葬花詞桃花詩能秒殺你們一大片好不好?

一面想著,面上卻做出羞慚之色,咬著嘴唇道:“姑娘說的也是,做人最重要就是有自知之明,揚長避短,既如此,我便往夫人們那邊去了。”說到這裡,有意無意的瞟了蘭湘雪一眼,故意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蘭湘雪哪裡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她也從沒聽過這姐姐做詩,想來於此道是絕對不行的。如今眼看著讓她丟臉的機會就在眼前,又哪肯讓她順著蕭憐月給的臺階就下去?雖說這樣也很丟人,卻又怎麼比得上當眾做不出詩來或是作一首狗屁不通的詩更丟人呢?要不然,以這個姐姐的精明,她豈肯讓蕭憐月如此打壓?肯定是因為她自家知自家事,權衡厲害之後,覺得被蕭憐月壓一頭雖也丟人,卻還比當眾丟人強得多,所以才肯忍下這口氣嘛。

一念及此,蘭湘雪立刻跳出來,伸出雙手攔住了蘭湘月,微微笑道:“姐姐何必自謙?您做的詩別人不知道,妹妹可是清楚得很,很好啊,怎麼這會兒倒謙虛起來了?蕭姑娘雖說什麼都不懂,您也不用因為這個儘讓著她。”

這話也很是冠冕堂皇,就算到時蘭湘月做不出詩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