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傅嵐禹知道她是怕黑,當下也不點破,嘴角一挑,任由她跟著一道走。寧桐見他彎腰拾柴,曉得若是腰傷,如此彎腰是很痛苦的,當下也跟著一道拾柴。
寧桐手中拾了一些細木棍,當她正要繼續拾柴的時候,只覺得手中抓著了一條細長冰涼的軟東西,當下驚叫出來,扔下手中的東西,一下子撲到傅嵐禹懷裡,把頭埋進他的衣襟,全身顫抖,帶著一絲哭腔叫道:“蛇!蛇!有蛇啊!”
傅嵐禹一把將她護在身後,從長靴裡抽出一把斷刃匕首,正要攻擊上去,卻隱隱看到眼前不過是一條樹藤罷了。嘴角一挑,忍住笑,不急不緩地說道:“看清楚了,那是一條樹藤,不是蛇!”
寧桐半信半疑,傅嵐禹便砍取一小段樹藤舉到她的面前。寧桐這才長呼一口氣,不好意思地笑說道:“真、真是一條樹藤啊,嘿嘿,我以為是蛇呢?嚇死我了。”
傅嵐禹扔了樹藤,繼續拾柴。寧桐受了驚嚇,不敢再隨便去摸索,這黑燈瞎火的夜,誰知道到時候又摸到什麼東西嚇人,索性乖乖地揪著傅嵐禹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後得了。
一盞茶的功夫,他們終於升起了火堆。寧桐不僅覺得身子漸漸暖和起來,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便又有了心情開玩笑,“不曾想,你一個貴公子,做這些粗活竟也是這麼利索,而且身上竟然還帶著火摺子和短刀。”
傅嵐禹靠在樹背上,嘴角一挑,漫不經心地說道:“又不是一次兩次流落荒野,這兩樣東西隨身帶著。”
寧桐聽了偏頭細細打量著他,第一次覺得他就像一塊無堅不摧的金剛石,只是外表上包裹著一層冰澤般的玉璞。或許,他並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樣,生來錦衣玉食。
寧桐見他俊眉上透著一絲疲憊之感,不忍心再打擾他,便低頭擺弄著眼前的火堆,希望能夠給他足夠多的暖意。
良久,傅嵐禹聲色緩和地問道:“你一個女子,為何要在生意場上浮沉?”
寧桐輕笑出聲,想了想,說:“因為要賺錢啊!我聽過一句話是這麼說的,銀子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能的。你也曉得,在你們這個地方,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畢生也不過追尋一個歸宿,而這歸宿還不是她們所能決定的。雖說,銀子依然無法讓女子得到跟你們男人一樣的便宜,但好歹可以讓我自己決定自己的歸宿。”
傅嵐禹心下驚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關於女子的新奇想法,可卻覺得頗有些道理。良久,他淡然一笑,溫潤地說道:“你做得還不錯。”
寧桐輕快地笑出聲來,說:“我想著你素日總是自負清高得很,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呢。”
傅嵐禹也跟著笑出聲來,好似他們相識了多年,說:“我看你這個小女人平日裡也是孤傲得很,聽你說這話也是令人難以置信。”
兩人相視一笑,好似心裡對彼此的這層誤會在今夜都解開了。寧桐只覺得眼皮子上下打架,頭漸漸垂在傅嵐禹的肩膀上,而後昏昏沉沉地入睡了。她的口水沾在了傅嵐禹的衣袖上,因身子受涼,還一直朝傅嵐禹的懷裡鑽,直找到舒服的姿勢才乖巧下來。
傅嵐禹輕笑出聲,卻不嫌棄自己的衣服上沾上了她的口水。看著她翹起的眼睫毛,粉嫩的薄唇和細嫩白皙的肌膚,忍不下在她唇上輕輕一點。
傅嵐禹將寧桐輕輕地攬在懷裡,用自己的身子暖著她,還溫柔地用自己的衣袖擦下寧桐嘴角的口水,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
065 暗生情意
天色拂曉,傅嵐禹輕柔地將寧桐的身子靠在樹幹上,自己的身子離她一步遠後,這叫醒她,說道:“醒醒,我們該找路了。”
寧桐揉著惺忪的睡眼,見天空月亮的光暈漸漸淡去,一絲朝霞綴在天邊。她只覺得一股秋涼侵來,身子骨微微一抖,起身問道:“我不曉得什麼時候竟給睡過去了,你昨兒可睡了?”
傅嵐禹並沒有回答她,好似黎明一到,他又換上了素日那股清冷的氣質,走在前頭引路。寧桐見他不理,也不放在心上,走在後頭跟著。
突然,只聽前頭的傅嵐禹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吟,瞬地站在原地不動,一手扶著腰。寧桐猜他是動了腰傷,兩步趕上去,擔憂地問道:“喂,你怎麼樣了?”說著嬌小的身子往他胳膊下一鑽,想用自己的肩膀給他借力支撐。
傅嵐禹皺眉,有些抗拒。寧桐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要逞強,否則我們只怕又要在這荒郊野嶺一宿了。”
傅嵐禹無奈,只得把重心落在寧桐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