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喊,“愣著幹嘛?還不快點救人!”
大家被驚醒,紛紛手忙腳亂地將壓在寧桐身上的粗木棍和大石塊搬離。吳師傅慌忙叫人去找鄭子雷,他和另外幾個人把寧桐抱起來,送回去了。還有的人自然火速去請大夫。
許氏看到女兒渾身是血,雙目緊閉,小臉蒼白如紙,一點血色也沒有。又是擔憂又是驚嚇,當下便控制不住哭出聲兒,問道:“怎麼了這是?桐兒,我的桐兒,她到底怎麼了?”
片刻,大夫趕到了,慌忙給寧桐察看傷勢。吳師傅趁機便把方才發生的事情簡略地告訴了許氏。
池家一眾人都趕到了,看到寧桐受傷頗重的樣子,都是擔心不已。而柳氏站在人群的外圍裡冷眼旁觀著,面無表情,心裡卻是一番幸災樂禍。王氏手裡拉著花兒和小胖觀望,臉上更多的是好奇的樣子。
許氏哭得不能自已,蔣氏也是一邊流淚一邊安慰道:“二嬸,您別急,小桐不會有事的。大夫不是正看著嗎?”
周氏從裡頭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對許氏說道:“二嫂,大夫說了,桐丫頭沒有性命之憂。就是、就是小腿骨折了,被大石塊砸得不輕。大夫說,這傷不輕,得送到城裡去看。”
池源和池江以及池海一聽大夫的建議,馬上就用擔架將昏迷不醒的寧桐抬到馬車上,當即就要送到城裡去醫治。
馬車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了鄭子雷趕過來。他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馬匹交到池江手中,登上馬車察看寧桐的傷勢,將一粒活血的丹藥給她喂下。
鄭子雷安頓好寧桐,下了馬車,對池源說道:“伯父,快把兩匹馬都栓上,這樣速度會快點。還有,你們另叫一輛馬車,太多人坐在這上頭,只怕速度太慢了。我火速把令愛送去城裡,找御醫看看。”
池源他們快速地栓上了馬匹,把寧桐交代給鄭子雷後,又回去跟家眷說了情況,然後令僱了一輛馬車往城裡趕去。
傅嵐禹聽聞寧桐受了很重的傷,此刻正昏迷不醒。他心裡驚涼,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去。片刻後,鄭子雷的馬車正好往傅府趕來。
傅嵐禹不待馬車挺穩,矯捷地跳上了馬車。他掀開馬車簾子,看到寧桐雙目緊閉,臉無血色,秀眉緊緊蹙著,哪怕此刻昏迷不醒,也依然被痛意折磨著。
傅嵐禹的心一緊,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鄭子雷慌忙替他掀開簾子,促然道:“傅兄,快,我知道你府上有御醫,所以徑直就把小桐送過來了。”
傅嵐禹將寧桐抱進傅府的大門,冷聲叫道:“黑羽,快請李御醫去我屋裡。”
傅老夫人被驚動了,依著蘇清荷快步趕到院落,但見自己的兒子一臉焦慮地抱著池寧桐。看上去,池寧桐似乎昏迷過去了,身上還有斑斑的血跡,顯然是受傷的樣子。
蘇清荷也是驚愣不已,眉頭微微蹙起,好奇地問道:“伍叔,這是怎麼回事?”
見黑羽急速去請李御醫,伍叔心裡也是萬分擔憂,搖頭應道:“老奴不知,但顯然池姑娘是受傷了。”
在傅嵐禹將寧桐抱進自己屋裡的當兒,鄭子雷說道:“小桐今日去工地了,被木架子砸到,一塊大石頭又掉在她的小腿上。大夫說了,幸虧上頭還有幾根粗木棍撐著,否則那麼大的一塊石頭砸下來,非得骨碎了不成。”
傅嵐禹沒說話,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小心翼翼地將寧桐放在自己的床榻上,看她痛得額頭直冒冷汗,只覺得一把利箭朝他心窩射下來。他用自己的袖子替她輕輕擦拭額頭上的冷汗,溫聲說道:“阿桐,你不會有事的。放心,有我在。”
黑羽後頭領著李御醫趕來了,傅嵐禹讓從寧桐身邊讓開,催促李御醫趕緊過去看看。
鄭子雷看著他不動聲色地握緊拳頭,顯然是緊張和擔憂的樣子,心裡不禁有點吃驚。他是第一次看到傅嵐禹這麼在意的神情,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會像常人一樣緊張不安。
鄭子雷走過去,拍了拍傅嵐禹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我之前給小桐餵了一粒活血丹,她不會有事的。”
李御醫給寧桐接了小腿上的骨折,只聽寧桐發出吃痛的**聲,而後幽幽轉醒。李御醫用木板塊給寧桐固定好了骨折傷,又給她餵了一粒止痛丹,這才慢慢地離開床榻。
傅嵐禹上前一步,擔憂地問道:“李御醫,她怎麼樣了?”
李御醫摸著花白的鬍鬚,說道:“這女娃的小腿骨折了兩處,老夫都給她接好了。老夫給她開了藥方子,回頭就讓人送過來。若想痊癒,至少得臥床休息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