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小書房、藏寶閣到閨房三點一線,當然沒有引發起任何動亂。
就算教內稍有騷動、和各種不同的聲音,沒了她這個導火索,有心人也無法挑事。
大概那點動亂也很快被十大護法長久以來的威勢暫時壓了下去……
不過,這也只是暫時。
相信只要阿蓉有一天真的踏入了三嶽教前廳內,連逆那一夥人依舊能找到機會,挑起事端。
三嶽澗的晚霞鋪滿了整個後院,十位護法走進來時,就聽到不遠處的小會客廳中,傳出一道少女嬌柔的聲音:
“還不快請幾位叔伯進來,不過父親不是已經出關了嗎,怎麼還不曾回來?”
聽到這個聲音,這十名護法中的三人眉頭一皺,很顯然意識到了說話之人的身份。
倒不是對她有何不滿,這三人雖然不是魚教主的心腹,但世代都在三嶽教中繁衍生息,其實本質上,算得上是忠於三嶽教的人。
他們並非反感魚蘭這個少教主,而是認為魚蘭真的沒本事帶領三嶽教。
這麼一個說話都柔柔軟軟,渾身上下沒一點武功,還整日都是琴棋書畫的女子,如何能接手一個被武林正道很的咬牙切齒的魔教?
這不是開玩笑嗎?
可前教主剛死,這些人也不希望看到魚蘭因為教內動亂,落到什麼悽慘的下場。
畢竟都是大家看著長大的小女孩,她不過是不諳世事了點,卻也真的沒做錯什麼。
“少教主!”幾人陸續進入小會客廳,倒還沒忘恭敬的行禮。
“好了,少說那些虛的,蘭蘭是魚教主的獨生女,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少教主,如今魚教主不在了,本該由她接任教主之位,你們之中,究竟是誰有異議?”向來無子無女,也一直將魚蘭當做自家閨女看待的唐護法冷冷的率先出言。
“話雖如此,可少教主根本不曾習武,可見志不在江湖,何必將她拖下來執掌三嶽教呢?”另外一個護法說道。
眾人各執一詞,正要爭辯,卻不料那本坐在主位上的少教主卻一下紅了眼眶,她似乎忍了又忍,才終於問出了口,“什麼叫父親不在了?”
正在說話的那位護法一噎,看了主位上的阿蓉一眼,發現她似乎真的沒聽說過這件事,不由面色一覷,微微猶豫的說,“教主今日在閉關處,被發現內傷未愈,筋脈錯亂而亡,還望少教主節哀……”
“胡說!”豈料那向來柔弱的像個官家小姐的少教主面色蒼白中,突然一拍桌子,咬牙道,“父親閉關前對我說過,他此次不過受了點小傷,多則三五月便可痊癒,怎會又成了重傷,還筋脈錯亂,這一定是中間有人暗害了我父親!”
“來人,”沒等幾位護法從她這一番話中反應過來,阿蓉馬上喊了人過來,厲聲說,“去叫陪同父親閉關的近衛都過來,我父是三嶽教教主,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造人暗算,否則連個兇手都找不出,三嶽教還叫什麼三嶽教,直接叫窩囊廢算了!”
這話忒不中聽,可幾個護法一聽,也確實是這個理。
不過眼前的少教主,真的是原來那一個說話慢聲細語、稍微大一點都怕嚇到花花草草的魚蘭?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
可看到魚蘭說完這番話,注視著那傳訊之人背影,竟然默默的站在原地,左眼滴下了一顆淚水,眾人心底有有點震動。
或許是初聞父親的死亡,對少教主的觸動太大,這才讓她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繼任教主一事,不論是我,還是其他人等更適合那個位子,都暫且放一放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查明父親的死因,讓三嶽教不至於被人暗算還矇在鼓裡。”
阿蓉轉過身來,啞聲說,“想必我現在的少教主身份,還能號令的動諸位叔伯吧?”
阿蓉覺得,這個身體其實還殘留著原主的某一部分感情。
否則在聽到父親去世這個訊息後,即使阿蓉想要讓自己顯得悲傷一點,卻沒料到好像真的觸動到了什麼地方,心臟一陣劇痛,眼淚就先流了下來。
不過這樣也好,看到除去忠於自己父親的護法外,其他護法也都被她這麼一番作態鎮住,紛紛尷尬的表示必定會將兇手揪出,也算是意外達到了更好的效果了。
等待連逆等近衛到來的時候,阿蓉說要去看一眼父親的屍體,在路上摸出了荷包中的羅盤,捏在手中小心瞧了一眼。
這羅盤金底銀面,花紋繁複,此時並不像在小書房中那樣四處亂竄,而是稍微猶豫了下,看似不情不願的慢吞吞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