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以進那個房間?”
“不可饒恕,憑什麼她可以去到最大最好最舒服的一個監牢,難道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嗎?”
“胡說!明明守獄者說過,我的鮮血是所有人中最香醇的,就連史必安侯爵都讚不絕口,甚至打算過兩天將我接走,成為他的私人血罐!”
耳邊逐漸嘈雜起來,開始變得亂哄哄的,阿蓉皺了下眉,假裝剛清醒過來一樣,緩緩睜開了眼,她撐坐起身子,茫然的看向四周。
這是一個巨大的監獄,四面八方都鎖滿了人類,有男有女……是了,對於吸血鬼來說,被他們畜養的人類就如同人類畜養的豬樣,是不必區分性別對待的。
這些少年少女有的十幾人住在一個監牢,有的三四人。
獨獨她和隔壁那個看不清長相、一直在沙發上蜷縮著睡覺的少年是單獨被鎖在各自監牢之中的。
甚至於她和少年兩人所在的監牢,還鋪了看起來就十分華貴的小羊毛地毯,像普通家居一樣五臟俱全的裝置,以及寬闊的洗漱室和浴室,這簡直不像個監牢,而應該是什麼監獄主題酒店。
唯獨缺了通訊裝置,不過這點很正常,在吸血鬼的大本營裡,怎麼會讓被畜養的食物有機會傳遞訊息出去?
扮演了兩天正常少女發現被關在監獄後的憤怒狀態,監獄裡的所有熱都知道了她叫薇拉,父母和兄長都在聖庭與狼人的爭鬥中被波及死亡,她打算轉學到這邊進行新的生活,誰知轉學第一天就進了監獄。
因為目前還沒有吸血鬼向她取血,阿蓉懷疑自己還處於考察期,因此她說了一點謊:
如果只按照聖庭給的說辭,直言父母兄長是被髮瘋的狼人咬死,那麼血族的人恐怕會覺得她和聖庭有著什麼關係。
畢竟她父母和兄長信奉聖庭,而她親人的屍體,也是聖庭幫忙運回的,這個一查就可以查到。
但如果說是聖庭與狼人的爭鬥,波及到了她的親人,導致死亡,那麼血族這邊可以確定一點的是:她對於聖庭肯定沒什麼好感。
甚至於,將來她出言去挑撥血族大人物與聖庭爭鬥時,也能算是事出有因,小心思可以被這些血族大人物理解。
薇拉本身的倒黴經歷讓到底不少人閉上了嘴,可也有心態已經失衡的人類,對著阿蓉冷嘲熱諷半天,並血淋淋的指出這是個什麼地方,讓阿蓉不得不假裝失落下去,在得知訊息的那天,坐在黑暗中,睜眼到了深夜。
當然也就在這一天深夜,做戲全套的阿蓉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正半睜著眼困的不行,這時她聽到旁邊沉睡了兩天兩夜的鄰居,翻了個身,有衣角摩擦到沙發上的聲音。
阿蓉好奇的看過去,只見隔壁少年側身躺在橘色的柔和燈光下,正枕著一隻手臂看向她的位置:
他的眼珠是淡金色的,平靜,毫無波瀾,如同一潭死水。
可他的長相卻十分討喜的可愛,淡棕色捲曲的短髮柔軟的貼在臉側,鼻樑高挺、唇角不笑的時候都是一個微微上揚的弧度。
這樣的容貌在英倫帝國來講十分減齡,西方男人和東方人不同,他們只有在孩童期至接近少年期的那段年紀,才會有這麼可愛的長相,其實從身形來看,這個少年大約有十五六歲,但再結合下面容,阿蓉就不得不猜測去,他是否還要再小兩歲。
這個淡金色雙眼的少年看起來都覺得十分冰涼、乾淨,又是被關在了監獄,阿蓉心想,這恐怕也是一個被抓捕進來畜養的人類少年。
他和阿蓉一樣,必定是因為鮮血味道十分美妙,才得意擁有一間獨立又舒適的監牢。
淡金色眼眸的捲髮少年就這麼躺在自己的沙發上,側看著不遠處隔著金屬欄杆的黑髮黑眸少女,看到她與自己視線交匯,先是閃過一道驚異之色,又緩緩地、向著他的方向遲疑的走過來。
“你也是被抓進來的嗎?”女孩小臉貼在金屬欄杆上,那個地方已經只有很少部分還處於橘黃色的燈光籠罩下,有點昏暗,更顯得她瘦瘦小小,“他們抽你的血了嗎?”
捲髮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淡漠,沒有說話,可他這樣的表現,卻似乎被已經觸動了惻隱之心的人類少女當做被抽了血後,沒有任何力氣回應的狀態。
“你是不是……餓了?”少女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望了下他空無一物的餐桌,“那些人取了你的血,為什麼不給你食物,太過分了!”
阿蓉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她同情心本來沒什麼豐富,這個監獄中的所有人類,也間接對她表現出了一點:他們已經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