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了連續兩個月?”這種騙鬼的話,也只有小孩子會相信了。
秋父對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動於衷,兩個人對視了半晌,秋父不再年輕的臉上抽動了一下,嘆了口氣,“秋秋,你是不是出去見什麼人了?”
“見誰?沒有啊?”阿蓉當然不敢就這麼突兀的說出九爺的名號,她怕把一向安分守己從不與黑幫接觸的父親給嚇個半死。
少女眨了眨眼,單純的看秋父,“父親為什麼會這樣問?”
“少帥今天過來了,說了兩句你在江城的狀態,讓為父很擔心,”秋父說,“你還小,不知道社會多麼黑暗,和陌生人靠的太近,會吃虧的,還有你要牢記一點,你是有婚約的人……交友方面掌握好什麼尺度,你自己該知道?不需要父親多說了吧?”
“知道,知道啦,”阿蓉挽住他的一條手臂,就推著他往前走,“是不是有人對您說什麼了?嚴少帥?可我在江城還看到他總是和歌舞廳的一個舞女拉拉扯扯,態度曖昧不清不楚,整個江城人都知道了呢,他說別人壞話的時候,有想過自己嗎?”
“什麼叫說壞話?願意看管你那是為你好!不過……少帥他……”秋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他當然不覺得女兒會欺騙他,畢竟女兒還小,估計連喜歡是什麼都不懂,怎麼會想到誣陷少帥?
“……也有點不太像話,就算是為了某些必要的應酬逢場作戲,也不必搞的滿城皆知,這樣將你的面子置於何地?”
阿蓉假裝落寞的一嘆,學著洋人調皮的聳了下小肩膀,“沒辦法啊,他又不喜歡我,”
“就算看上了那個歌女,有軍閥嚴在他身後,我們秋家攔得住他?”少女滿不在乎的微笑,似乎少帥找到了喜歡的人,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秋父卻看得心中一疼,他平生只得這麼一個女兒,想給她最好的,可現在……
當初欣喜若狂的答應下軍閥嚴的口頭親事,只覺得是給女兒找了個背景強大的未來婆家,現在想想,會不會有點太過草率了?
阿蓉在大廳中見到了嚴少帥,高高的個子、面板在江城那邊駐防軍區曬的有點發古銅色,猛地一看是個比較嚴肅的年輕軍人。
但外在有多好,也改變不了對方渣的本質,阿蓉只聽著父親與嚴少帥說話,她自己則閉口不言的剝著一盤瓜子。
人魚淺金粉色的手指在與玉盤有時擊打在一起,發出泠泠清脆的聲音,也在傍晚的緋紅光線下,顯得手指格外纖長格外好看。
不知過了過久,阿蓉剝滿了一小盅瓜子,再回過神就發現廳堂中的秋父不見了,嚴少帥正一身藏青色軍校裝,目光微凝的看向著她。
“不吭一聲就私自離開江城,這就是你秋家的教養?你可知道,我為了找你究竟耗費了多少人力?”嚴少帥語氣低沉。
“找我做什麼?”阿蓉挑起眉,詫異的看著對面可以說是自從她進入這個身體後,第一次見面的未婚夫。
當然她沒發現自己這個挑眉的表情,和九爺學了個十足,用在此刻的情景下,少了幾分調侃的味道,而是出奇的有點氣人。
“哦,”阿蓉又若有所思的說,“是找我給齊佩佩救場?她又請假啦?為了躲那些偏愛歌女這種身份的達官貴人,所以急需要我做擋箭牌?”
嚴少帥被噎了一下,可事實上,他能知道秋秋離開春北苑,也的確是齊佩佩說的,只不過齊佩佩並不是為了想要秋秋給她救場,而是對他訴說了一番心中的苦悶:說她自己什麼都做不好,被秋秋救了一次場,原本喜歡聽她唱歌的客人,就全都去喜歡秋秋了。
這聽在嚴少帥耳中,那分明是秋秋仗著自己救場的功勞,說了一些不合適的話,蠱惑齊佩佩的客人與齊佩佩離了心,畢竟秋秋的歌聲怎麼樣,嚴少帥也是知道的。
“你覺得不滿?”嚴少帥皺起眉,“你身份高貴,又與我嚴家有不少關係,自然沒人敢碰你,可齊佩佩不一樣,她身份低微,連你的一根頭髮絲都及不上,那些心懷不軌的客人不動你,卻絕對不會放過齊佩佩,你替她擋幾次怎麼了?”
“再說,齊佩佩在江城時曾救過我一次,也算是於我嚴家有恩,你身為嚴家將來的媳婦……應該記下這份恩情。”嚴少帥語氣中帶著點嚴肅,更理所當然的說。
只是他話音一落,就被對面少女那漂亮的眼睛吃驚的望著。
那對迷戀於他、卻又帶著幾分驕傲的雙眼嚴驍不是第一次看到,但總覺得小半年沒見過面的這個少女,今天不論眼神還是哪裡都格外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