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你要是想再見到丈夫子女便隨我一同走,不想就留下來,我不強求。”
息嫦一聽這話頓時沒了猶豫,趕緊也摸黑爬上了馬背,抱著馬脖子戰戰兢兢。
“易夫人仔細跟隨我,免得驚動野獸。”卻狐拍馬在前,疾馳而出。
易姜僅憑著那道模糊的影子追了上去。
卻狐早已制定好詳細的路線,順著這條路線出了圍場,再往南一直行,就會到達齊國的牟城。
圍場佔地極廣,先是稀稀疏疏的樹木,往前越來越幽深,樹木也越來越繁盛。後方的守兵都是徒步,聲音已經被甩得聽不見。易薑片刻不敢放鬆,緊緊盯著前方那道身影前行。後面的息嫦騎馬次數少得可憐,一路上時不時發出驚呼,不過大概是因為急著要見到家人,竟然堅持了下來。
公西吾剛剛回到寢殿,侍婢們都恭恭敬敬地站在門邊,桌案上放著已經冷了的飯食,他在房中看了一圈,問道:“夫人呢?”
一個侍婢垂首回答:“夫人帶著息嫦姑姑去見雲陽夫人了。”
門口的聃虧立即舉步要走。
公西吾叫住他:“去哪裡?”
聃虧道:“去雲陽夫人那裡看著啊。”
公西吾搖了一下頭:“這麼久了,總是看她太緊,隨她去吧。”他又問侍婢,“夫人去了多長時間了?”
侍婢道:“半個時辰左右。”
公西吾吩咐聃虧:“再過半個時辰,若她還未回來,你再去接她就是了。”
聃虧點點頭,在門口安安分分守著去了,視線掃到行宮西北方,訝異道:“怎麼這麼晚了,圍場裡還亮著火光?”
公西吾剛換下朝服,忽然想起白日裡易姜問的話,眉心一蹙,快步出門:“去看看。”
領隊都要急瘋了,眼見著相國夫人跑了竟然追不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一個守兵跑過來告訴他,相國親自來了。他腿都軟了,連滾帶爬地跑回門邊去拜見。
“下卿是不是來過?”
“回稟相國,來……來過。”
“人在何處?”
“圍場……已經不見了。”
公西吾立即越過他出了大門,領隊慌了,跪著趨近:“相國萬萬不可冒險,還是再調人過來找吧。”
公西吾沉著臉沒有吭聲,人已經進了圍場。
聃虧氣得一腳踹開那領隊:“為何不早早來報!”
領隊抖索著道:“小人們怕惹了相國不快,希望能找到下卿將她好好送回去。”
“就靠你們?”聃虧氣地都快拔劍了,實在是想著找人要緊,又趕緊進了圍場。
公西吾獨自舉著火把去前方檢視了一下,折返回來對他道:“備馬。”
聃虧大驚:“夫人必然沒有走遠,何須備馬?先生不如派人搜尋,免得她遇著野獸啊。”
“她不是被困住了,是自己要走的,必然早就有路線,再晚就追不上了。”
聃虧愣住。
快馬牽至,公西吾正要翻身上馬,被聃虧一把拉住:“先生,您明日還有春祭要主持,不能親自去找人啊。”
公西吾抿唇,易姜是故意算準時機走的。
聃虧搶先上馬,扯了一下韁繩:“先生放心,府兵就在附近,我即刻帶他們去找夫人。”
“往魏國方向搜尋,速度越快越好。”公西吾親手拍了一下馬,聃虧疾馳而走。
他立在原地沒動,手指在夜風中微微發涼,還以為她已經接受現狀,沒想到她還是離開了……
聃虧帶了足足三千府兵,都是快馬輕騎,出圍場直奔魏國方向,速度快的驚人。
易姜對此早有預料,公西吾敢對她放鬆警惕,也是因為自信她即使跑了也能追上,她現在唯一的優勢只是多了個卻狐這樣的幫手。
所以才出了臨淄不久,她就提議卻狐改道,從牟城去趙國的邢地,而後再由邢地入魏土。
接連趕路,除了草草吃了些東西,連夜沒有休息,她臉色蒼白憔悴,卻狐便提議休整片刻再上路。易姜斷然拒絕,堅持要到牟城再休息。卻狐只好答應,訕訕笑道:“易夫人這樣性子的女子,在下還是頭一次見。”
易姜臉上沒有一絲輕鬆,只要想到公西吾時刻會追上來,神經就一直是緊繃著的。
卻狐的準備極其充分,一進入牟城,立即有人前來接應。易姜被扶進鋪著軟墊的馬車,息嫦也鬆了口氣。
一行五六人,男僕女奴俱全,這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