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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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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千金小姐氣得抓狂,連著摔了好多個花瓶。

有的大家閨秀氣得胸痛肝痛腦仁痛全身都痛,差點將一整棵梅花樹都給揪禿。

有將門虎女則是氣得長鞭飛舞,磨刀霍霍,大有拎著兇器衝到莫府決一死戰的架勢。

可是一想到莫府是尖刀營統帥居住的地方,那些夫人小姐就只能將火氣憋在肚子裡,自顧自生悶氣。

有人能忍,有人不能忍,那些不安分、不能忍的人腦子一動,肚子裡的壞水兒開始嗖嗖嗖往外冒,悄悄咪。咪憋壞。

正在莫府中圍觀小廝掏塘的白言蹊哪裡會知道,京城內過半權貴家的千金小姐正在密謀一件針對她的大事情。

京城梅園之中,幾乎大半個京城的貴女都到了,雖然天寒地凍,但是哪能阻擋得了她們想要發洩鬱氣的心?

將近十個貴女聚集在暖室之中,一改往日烹茶賞梅的高雅,個個都陰沉著一張臉,看向坐在首座上的丞相之女李沉魚。

“沉魚姐姐,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我已經接連半個月沒有吃到美味齋的甜蜜餞兒了,嘴裡寡淡無味,心中寂寞難耐啊……”捏著蘭花指開口說話的這位正是早先要拎著兇器去莫府決一死戰的那位將門虎女薛刀妹。

薛刀妹全家尚武,不管是爹孃還是爺奶都是沙場裡摸爬滾打練出來的真把式,鮮少有人喜歡舞文弄墨,從薛刀妹這個樸素中帶著些許搞笑與鄉土氣息的名字中就可以看出這一大家子的文化水平。

薛刀妹的祖父薛一棍因為一家都沒文化這件事可沒少在朝中受到奚落,故而薛一棍對家中後代定下的約束與家規極強:不管你在府中如何折騰鬧騰,一旦你出了府,必須裝得溫文有禮,切不可露出半點兒粗鄙的樣子,否則要麼進祠堂中跪著反省一個月,要麼直接打斷腿……薛刀妹斂去一身爆表的武力值,特意在這些京城貴女面前表現出大家閨秀的樣子,實在是因為她害怕回府就被打斷腿。

可是以薛家人那簡單的腦回路,怎麼都不會想到,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要掩飾就能掩飾得住的,太多真相都藏在了細枝末節中,比如薛刀妹此刻捏著蘭花指的手,那一手舞刀弄槍練出來的老繭,怎麼看怎麼和那蘭花指不對味,那豪爽的直嗓子突然輕聲細語地說起話來,聽得李沉魚等人皆是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雞皮疙瘩。

李沉魚聽得牙疼,連忙道:“薛家妹妹,你不要著急,我今日既然應了大家的要求來梅園,自然是心中有法子的。試想哪位姑娘家不喜歡將自家的身段練得苗條些,我等身段都不錯,就算稱不上婀娜多姿、玲瓏有致,但是也都不差。那新任的算科博士不也是女兒身麼?一會兒我們藉著拜訪算科博士的由頭去找她聊聊天,將我們的身段在她面前秀一秀,看她之後還敢不敢那般不要命的吃!”

“沉魚姐姐高明!”

一眾唯丞相之女李沉魚馬首是瞻的貴女紛紛翹起大拇指稱讚李沉魚計謀無雙,唯有薛刀妹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心道:“也不怕那算科博士隨便出個題將你們難哭?一群草包。”

在李沉魚的帶領下,一眾京城貴女出了梅園,坐進馬車裡,浩浩蕩蕩地朝著莫府走去。

……

莫府中,管家明叔親自監督著一眾小廝將池塘裡的水全都瀉幹,然後打發將近二十個小廝跳入汙泥中,摸索了將近一個半時辰,總算找到了被白言蹊沉入塘中的抹脖刀,堵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原處。

這下對大理寺也算有交待了。

大理寺卿、大理寺丞、以及兩名大理寺主簿在收到莫府小廝的信兒之後,連忙馬不停蹄地向莫府衝來,與從宮中走來的大內監曹公公在莫府的門口恰好相遇。

大理寺卿蘇少臣抬頭看一眼曹公公身後那已經用白綾與黑絹裝飾出來的馬車,心中咯噔一聲,試探問道:“曹公公,朝中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宮中的喪車怎麼也到了莫府?”

曹公公兔死狐悲,假情假意地捂住嘴,聲淚俱下道:“老翰林性子剛烈,一心想要袒護門中弟子,同百官在朝堂上辯論了幾句,李丞相說話強硬了些,老翰林一時想不通就撞在了金鑾殿的盤龍柱上,無力迴天啊……”

蘇少臣眼眶瞬間紅透,撩起衣袍當場跪倒在地上,衝著喪車悲慟喊道:“朱老!”

官拜從三品的大理寺卿蘇少臣都跪了,在場之人哪還有敢不跪的人?蘇少臣身邊的大理寺丞和大理寺主簿以及一眾衙差紛紛跪倒在地,同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