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數月後; 負責採買的小廝將府內為白言蹊買各種吃食的詳細清單上交給管家過目; 管家明叔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天真。
全神貫注為莫訴診病的白言蹊絲毫不知道她‘巨能吃’的名聲正在府中瘋狂的蔓延; 並且因為莫訴府內的丫鬟同其它府裡的丫鬟相識; 莫訴府內來了一個‘大胃王’女客的事情如同落入枯草原上的一粒火星般,經過短暫的發酵以及少數人無心的傳播之後,大半個京城的貴人都知道了一個訊息——被朱冼請到莫訴府中的新任算科博士白言蹊巨能吃。
……
莫訴的居所中。
白言蹊幫莫訴檢查的過程極為繁瑣,望聞問切輪番進行,總算趕在午飯前得出一個約莫確切的結果。
用銀針從莫訴的脖頸上與手指尖取了兩滴血,白言蹊讓婢子秋香找來素白的陶瓷罐子,又找來一個小小的銅爐燒水,將取下來的兩滴血放在盛有清水的素白色陶瓷罐子中,又從莫訴的舌尖取出一滴血,等陶瓷罐子中混有兩滴血的清水煮沸之後,白言蹊將莫訴的那滴舌尖血放了進去。
素白色陶瓷罐子中的清水漸漸沸騰起來,那三滴原本溶在一起的血水居然緩緩剝離開,各自居於陶瓷罐子的一角,上上下下的翻騰著,極為詭異。
白言蹊看著這一幕,讓莫訴站得近了一些,等那陶瓷罐子中的三滴血浮於水面時,白言蹊猛然抓起莫訴的胳膊,用力甩向小銅爐上的陶瓷罐子。
一聲脆響,陶瓷罐子砸在地上,應聲破碎,罐子裡的血水灑落一地。
“白丫頭,你這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朱冼聽到動靜,猛然驚醒。
白言蹊蹲在地上,目光盯著地上的水跡不斷打量,最終依靠那血跡遊。走之後落下的血絲分出三條軌跡來,唇齒輕啟,“問鬼神。”
問鬼神也屬於醫術的一種,屬於祝由科,大多由巫醫使用,尋常的醫者大夫自然不會懂,可是神經病系統交給白言蹊的醫術博大精深,怎麼會將祝由科少下?
在神經病系統傳授給白言蹊的醫術中,祝由科佔了很大的比例。
白言蹊沿著第一條血跡走到牆下,手指關節在牆上輕敲著,感受到牆裡面的動靜,手指蘸著茶水在牆面上畫了一個圈,同莫訴府裡的小廝道:“去找個錘子榔頭來,將我畫圈的地方敲開,然後將裡面的東西拿出,莫訴將軍身上的問題可去三分之一。”
莫訴瞳孔一縮,震驚地看向白言蹊,略微有些心虛。
看一眼第二道血絲的方向,再看一眼那方向對應的東西,白言蹊蹙起眉頭。
“你,去找一把剪刀來。”白言蹊指著婢子秋香吩咐道。
秋香雖然不清楚白言蹊究竟要做什麼,但她見莫訴已經默允了白言蹊的要求,便利索地開啟抽屜,找出一把約莫有兩個巴掌大小的大剪刀遞給白言蹊。
白言蹊將剪刀握在手中張合了幾次,滿意稱讚,“很好。”
扯了扯莫訴睡覺用的床榻周圍圍著的青灰色帷帳,白言蹊直接‘咔嚓咔嚓’幾下將那帷帳剪了下來,丟到地上,同秋香道:“使勁踩,用力踩,將這帷帳踩髒踩破之後用火燒乾淨,切記一定要親眼看著燒乾淨!”
秋香當場懵逼,不可置信地指著被白言蹊踩了兩腳的青灰色帷帳,道:“這可是西域進貢來的軟香羅,將軍寶貝了好多年,前些日子才捨得掛上,你怎麼能就這樣糟蹋了?”
白言蹊握著剪刀的手一頓,似笑非笑地看向莫訴,“是麼?像這種要人命的東西,沒想到還會有被當成寶貝?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莫訴握著茶杯的手不知不覺間用上了力,一個無意間,竟然‘嘭’地一下將茶杯捏碎。
“莫將軍好大的力氣,莫非是因為我將這軟香羅燒掉之後生氣了?”
白言蹊嘴上輕笑,其他動作卻沒停,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最後一條血跡上,見那血跡指向莫訴屋內正中央那個一人高的仕女圖花瓶,直接將手中的剪刀用力朝直仕女圖花瓶砸去。
剪刀砸歪了些,掉在地上,仕女圖花瓶紋絲不動。
揪緊心的莫訴稍微鬆了一口氣,看著白言蹊背影的目光格外複雜,有敬畏,亦有剝其皮肉啖其骨血的狠厲。
恰好被白言蹊吩咐出去拿錘頭的小廝走了回來,剛要依照白言蹊的要求將那面牆敲開,卻又猛然想到白言蹊並非屋主,莫訴才是,連忙朝莫訴看去。
端坐在椅子上的朱冼笑得僵硬,斥道:“你這小子真是沒有眼色,白丫頭都說這樣做是為了幫你們家將軍治病,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