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擔心。”
謝崢嶸扭頭看向曹公公,問,“曹公公,既然白博士是我師兄的忘年交,自然是我的朋友。不知老夫能否將白博士帶到偏房說幾句話?”
曹公公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手中的拂塵端的正了一些,猶豫著慢慢點頭,“自然是好的。”
將白言蹊領到偏房,謝崢嶸捂著嘴悶咳了幾聲,低聲罵道:“不陰不陽的腌臢東西,身上不知道抹了什麼香粉,聞著就噁心。”
白言蹊:“……”曹公公身上有味道嗎?為何她沒有聞到。
罵完之後,謝崢嶸扭過頭來,看向白言蹊的目光中滿是關懷,道:“丫頭你放心,就算師兄朱冼不在了,你也無須擔心在京城中孤立無援之事,我們學官雖然不問朝政之事,但是並不勢弱。若是有人欺負了你,你儘管同老夫說,就算老夫這把老骨頭拼不過,但是想要毀去一家根基還是不成問題的。再者,學官最可怕的並不是官職,而是人脈,若是有人欺負你,你根本無需忍氣吞聲,打了就是打了,罵了就是罵了,只要不違抗聖旨,其他人根本用不著顧忌。”
霸道祭酒謝崢嶸上線!
白言蹊心中暖洋洋的,一不小心樂出了聲,先是感動地點頭,緊接著又連連搖頭。
“謝老,您的話我記下了。不過您確定真的有人會來欺負我嗎?沒有來京城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算科博士這個從三品的官職居然這麼好用?都說一品的親王二品的相,丞相之下我就可以橫著走了。再者,我來京城只是辦事,等辦完事情之後還是會回到徽州,安心在徽州書院鞠躬盡瘁的,根本不會存在擋誰的路,礙誰的事這種問題,我還有醫術傍身,一般人怎會得罪如我這般多才多藝的人?”
說出‘多才多藝’四個字後,白言蹊一陣臉熱,她近些時日才發現,自己的臉皮好像越來越厚了。
謝崢嶸聞言,嘴角一陣抽搐,想到自家師兄曾在信中對他說過的話,更是覺得自己今日說的這番話太過多餘。
面前站著的這姑娘不僅自己有本事,身後還站著一個說滅人滿門就滅人滿門的顧修禪師呢!普天之下,誰敢惹顧修禪師?
當年顧修禪師靠著毒醫之術將其摯愛林平生率領的軍隊全部毒殺,更是親手用九環禪杖將林平生杖斃,生生將林平生的心臟從胸腔中掏了出來,血祭清醫寺。
一個軍隊都能被顧修禪師的毒術滅掉,更枉談尋常家族。就算是皇帝唐正德想要滅殺顧修禪師,那也需要掂量掂量值不值的問題!
就算皇帝唐正德不吝惜人命,願意以千軍萬馬用人海戰術將顧修禪師生生拖垮,可若顧修禪師死了,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在危急時刻幫他們吊命?
越是權貴,越是惜命。那些大權在握、萬貫傍身的人,怎會有膽同一個名滿天下的醫者為敵?
“算了,是老夫多慮。今日老夫喚你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叮囑你。既然師兄的死已經成為無法挽回的事情,那你務必要切記,千萬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更不要去調查這件事的始末。當日師兄被逼無奈遠走徽州,從他踏入京城的第一步起,就註定了今日的結局。以師兄的聰明才智,定然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所以師兄的死,是別人一手策劃的,也是師兄自己一手策劃的。師兄好算計,利用自己的死亡為門中弟子換回一條命來,你切莫再去做那風浪中無辜的魚,可記好了?”
白言蹊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一顆心漸漸揪緊,通體發涼。謝崢嶸的話說的隱晦,但是暗藏的陰謀氣息白言蹊怎會聞不到?
別人一手策劃的死!
已經被預料到的死!
早已註定的死!
“為何我就是風浪中無辜且無助的魚?”
謝崢嶸的話勾起了白言蹊內心深處對皇權的恐懼,難怪當日她想要利用吊命針法幫朱冼吊命時,曹公公會用損毀御賜喪車的罪名攔下她,急匆匆將她送往皇宮。
此刻的白言蹊終於明白,當日為何她在莫訴的府邸門口千呼萬喚,莫訴都不願出來。
原來,莫訴也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白言蹊驀地流出淚來,哽咽著搖頭,在心中將莫訴劃入‘無情無義的懦夫’行列。
謝崢嶸挑起三。角眼,盯著白言蹊將臉上的淚珠抹去之後,道:“你果然是一個一點就通透的人。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我也不再多說,你只需要記得兩點即可。其一,學官都是自己人,有需要的時候無需客套,其二就是陛下仁德,只要你做的事情利國利民,陛下定然不會委屈了你。”
白言蹊帶著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