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是何人在徽州書院如此不講究時,學堂裡授課的經科先生開口替他們解惑。
“之前跑過的那人剛透過算科考核,十日後正式冊封算科博士。為師聽教授你們算學的先生說,此次我徽州書院有兩人透過算科考核,還有兩人待定,並且透過算科考核的人已經確定要留在徽州書院任教,算科學子的好日子估計要來了。”
開口解惑的先生教授的是經科,看著自己門下的弟子整日熬夜苦讀,頂著倆黑眼圈晝夜不分的學習,再看看隔壁算科的那些精神頭格外足的學子,不由得有些心疼自家學生。
在徽州書院中,算科的升學率雖然比不上經科,但是算科學生的日子卻過得最為輕鬆,能夠考上就考,若是考不上,那就出去做個賬房先生,或者是自己壓點錢做點小本生意,一輩子滋滋潤潤的,哪像這些經科學子,幾乎將全部希望都壓。在了科舉上,若是成功還好,若是不成功,那整個人就廢了一半,前途迷茫不說,心灰意冷才是最為致命的。
雖說徽州書院的算科整體實力比不上經科、禮科、律科等,但是如今有兩名算科博士加入,算科整體實力將得到涅槃般昇華與蛻變。
試問徽州書院中哪個分科能有兩位博士同時在?經科和律科只有一位,其他分科更是一位都沒有。
徽州書院在各方面的決定都是由院長蕭逸之和經科與律科的兩名博士在做,如今算科突然來了兩位博士,原先不同分科之間的平衡勢必會被打破,想來算科大興只是遲早的事情。
看到白言蹊的那位先生已經預料到算科在徽州書院大興的徵兆,但是他沒有預料到,因為白言蹊這條滑不溜秋的鯰魚掉進了科舉這汪清水中,整個科舉的格局都被打亂了。
白言蹊的目的是什麼?
白言蹊的目的很簡單,不管你是經科還是禮科、亦或者是律科和樂科,只要你想參加科舉,那不被算學虐虐怎麼行?
前世的文科有文科數學,理科有理科數學,這一世的科舉考生不嚐嚐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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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蹊心中懷著對銀子的喜愛,一路狂奔到唐毅在徽州書院隔壁的別院中,從管家那裡打聽到了宋清等人所在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奔了過去。
此刻的宋清等人正在經歷良心的譴責與拷問。
沈思之一臉悲痛地看著宋清等人,眸中含淚,“我拿你們當朋友,你們都學到了新式演算法卻獨獨瞞著我!就是這樣做朋友的嗎?”
“宋清,宋家和沈家世代交好,我表姐的堂妹還是你的堂嫂,咱們兩家可是沾著遠親啊!怎麼連你都瞞著我?”
宋清不語,臉色有些難看。
沈思之氣不過,又將矛頭對準陳碩,“陳碩,我沈家的走商生意哪次不是交給你們陳家做,怎麼連你也瞞著我?我一直都以為你最實在,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
陳碩的面板本來就黑,被沈思之這樣聲淚俱下的質問之後,臉色更黑了。
宋清和陳碩被沈思之輪番轟炸之後,王肖也難以倖免。
“王肖……你!你!你!”
沈思之‘你’了好一陣子,奈何肚子裡的墨水太少,實在想不到不重樣的詞了,只能一聲又一聲的重複著‘你’這個字。
白言蹊推門進來。
“你什麼你?自己不爭氣怪誰?當日我們談論方程問題的時候你又不是不在,是你自己不聽,你能怪誰?後來幾日趕路的時候,他們三人都在馬車中討論算科問題,是你自己要跑去唐毅的馬車中偷懶享清閒,又能怪誰?別人都是七分八分十分,你倒是考一個六分啊,考出個一分來,這不就是你的本身水平麼?還能怪誰!”
白言蹊生平最不待見不努力還賣慘的人,比如白家村的那群傻白甜村民,比如眼前偷奸耍滑的沈思之,故而聽到沈思之責難宋清等人後,她直接就炸了,毫不客氣地將沈思之懟了個啞口無言。
沈思之算準了宋清、王肖和陳碩會顧念兄弟情義不懟他,這才敢衝著這三人發發牢騷與肚子裡的怨氣,一見白言蹊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他當下就慫了。
慫兮兮的看一眼白言蹊,沈思之那被三人排擠出小圈子的委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頂著一張糾結的苦瓜臉道:“王肖,陳碩,你們二人好好準備,既然新式算學那麼有用處,你們就多抓著白姑娘討教一兩招,爭取能夠拿到破格提升的資格,你們都放心,我回去之後肯定將好訊息帶到,宋府的門我知道怎麼走,白姑娘你家在哪裡?我去幫你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