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大乾,與天不老!壯哉我大乾少年,與國無疆!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聽到了沒有?!!”
第69章
白言蹊在莫訴府邸中的所作所為; 哪能逃得過皇帝布在京城裡的眼線?不出半個時辰的功夫,御書房裡的皇帝唐正德就收到了訊息。
看著摺子上寫的事情起因經過結果,唐正德不斷揣摩白言蹊說的那些話; 越是揣摩越覺得回味無窮; 儘性之時,恨不得趕緊乘坐龍輦跑到莫訴府中親自看看去。
曹公公伺候在皇帝唐正德的身旁,聽完探子的彙報後,忍不住失笑道:“白博士的這般作風,還真是前所未見,老奴也算是開眼了。”
皇帝唐正德納悶; 問曹公公,“你說朕就長得那麼可怕嗎?為何那白博士在其他人面前兇得像是絕世兇獸; 而到了朕的面前就變得膽小如鼠?”
曹公公一時語塞,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拍了一個力道適宜的馬屁; “這不是攝於陛下的龍威嗎?不管她白博士在外面是洪水還是猛獸,到了陛下您面前都得規規矩矩的,這樣的人用著多放心啊,陛下您說是不是?”
唐正德龍顏大悅,連連稱好,甚至還發出幾聲喟嘆,“這白博士也真是一個妙人。朕當日給她那一箱子免死金牌的時候尚且還有些後悔; 可今日卻覺得給對了。”
捏起探子送進來的那張紙抖了抖; 唐正德自得道:“如果不是朕給了她一箱子免死金牌; 怕是她在京城中做事難免畏手畏腳,怎麼可能會給朕這樣大的驚喜?丞相的野心太大,有人站出來制衡一下也很好。這份重任朕本想交給朱冼,可是他無福無緣,早早撒手,不知道他選出來的人能不能當此大任。”
曹公公微笑著低頭磨墨,看著皇帝唐正德寫在紙上的那個‘毅’字,一陣意動,問皇帝,“陛下,這張紙應當用不著了吧!若是用不著的話,微臣就將它拿出去點了,不然若是被旁人看到,三殿下怕是還會遭難。”
說完之後,他驀地嘆了一口氣。
皇帝唐正德對三殿下唐毅太過苛刻,他這個外人看了都不免有些心疼三殿下。只能說這父子倆的性格一模一樣,若是父慈子孝那該多好,可偏生走上了另外一個極端……
皇帝唐正德動了動身子,從桌案下的抽屜中取出一塊缺了角的龍虎玉雕來,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爍,他聲音低落,“這龍虎玉雕是那小子送給我的壽禮,當初我因為他母妃的事情遷怒於他,當著那小子的面將龍虎玉雕摔破,斥他不念上進,只曉得玩物尚志,愧對皇家兒郎的身份。如今看來,他母妃把他教的很好,用琢玉之功磨練了他的心性,可比我教的好多了。若是將那小子承受的東西放在其他皇子的身上,怕是早就恨不得將我這個親老子千刀萬剮了吧!”
曹公公淡笑,知子莫若父,他能看出其他皇子的秉性來,皇帝怎會看不出?只是作為一個奴才下人,該勸的話還是得勸,該替皇帝唐正德說寬心話的時候還是得說。
“那倒不應該吧。殿下們都孝順,就算心中不滿,那也頂多是抱怨幾句,怎可能對陛下生出歹意?是陛下多想了。”
唐正德手指輕輕摩。擦著龍虎玉雕的那個豁口處,這麼多年把。玩下來,那原本稜角分明的豁口已經被撫平磨圓,他冷笑道:“都是一群不成器的東西。朕將老三逐出京城,老三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在地方上所做的事情哪件不是有益於朝廷,有益於社稷?朕聽聞他回了貴妃故里贛州,想來是去聯絡母族,可惜那贛州蝗災與水災橫行,上天對他並不比朕對他仁慈到什麼地方去。”
曹公公臉色大變,皇子聯絡母族,那多半是要行造反之事,尤其是像三殿下這般遭受不平,極有可能對皇帝心生怨恨的人,皇帝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陛下,三殿下此舉不妥,依老奴看還是儘早將人召回京城,好好安撫人心吧!不然若是生出什麼差池,到時候追悔莫及啊!”
唐正德倒是看得很開,“但凡成大事者,哪個不是手染鮮血,腳踏枯骨,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安樂殿裡怎麼可能養出金鳳凰?朕能看得上的兒子就他一個,只要他能活著等到朕在這皇位上坐膩歪的那天,這江山就是他的!若是他沒有耐心等,那大可以起兵造反,把這萬里河山從朕手中奪過去!朕甘用天下人為他練兵!反正不管是他掌江山還是朕掌江山,這江山都姓唐!朕生時無愧良心,死後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