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德聽後‘哈哈’大笑,戲謔地看著蘇少臣,問,“蘇愛卿,既然吃藥不管用,那你試試要不要登報澄清一下‘公考’與‘官考’並非你提出的,而是白愛卿出的主意。朕看你這噴嚏不斷,怎麼覺得並不是風寒之症,而是背後罵你的人太多呢!”
蘇少臣陡然驚醒!
一定是這樣!
回到府中,蘇少臣頂著紅紅的鼻頭寫下了《陳情書》,言辭懇切,用詞感人,當晚就讓小廝將《陳情書》送到京城快活林中,負責京城快活林的小頭頭一看,是丞相爺親筆寫的陳情書,立馬派人快馬加鞭將《陳情書》送往徽州。
不過兩日半的時間,總管快活林事務的桃李就看到了《陳情書》,她連夜召集人馬將報刊印製出來,緊趕慢趕,總算趕在科舉前兩天將《大乾公報》順利發行。
眾人看著蘇少臣那催人淚下,感人肺腑的《陳情書》,只覺得滿滿的心酸撲面而來,字裡行間全是苦楚與酸澀,除此之外,他們還知道了一件事:‘官考’與‘公考’這兩個餿主意也是白言蹊出的!
幷州府內,孤兒寡母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那長子哭嚎道:“娘,兒子不孝,怕是難以透過‘官考’,不能讓您享福了,弟弟比我優秀,您還是將光宗耀祖的重任交給弟弟吧!”
那小兒子一聽,本來哭不出來,此刻也得乾嚎幾聲,“娘,大家都說今年的科舉特別難,兒子真的沒有把握能夠考中啊,我哥從小到大就比我優秀,他還是長子,光宗耀祖的重任只能交給他啊!”
那老母親‘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恨鐵不成鋼地點著兩個兒子的腦門訓斥道:“你那已經死去的爹是怎麼教你們的?娘又是怎麼教你們的?做人要有志氣!大郎,你都考中科舉入仕了,現在居然會被一個‘官考’嚇住?你的志氣呢!”
罵完長子,老太太又將炮筒對準了小兒子,“還有你,娘含辛茹苦供你讀書,眼看著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你居然生出退縮之心,你對的起娘嗎?你對的起娘手上這一層又一層的老繭嗎?娘為了讓你們兄弟倆出人頭地,大冬天在冰涼的河水裡給人家洗衣掙錢,夏天你們兄弟倆在家中唸書,為娘頂著烈日幫人家幹農活,就是為了能夠給你們多買一張紙,一支筆,一本書……結果呢?好不容易看到你倆走到快要出人頭地的那一天,結果現在你們兄弟倆突然同我說這些話,你們這是要逼死為娘啊!”
老太太泣不成聲。
長子越想越覺得愧疚,可是朝廷內的官員把‘官考’和‘公考’傳得太邪乎,他心中的銳氣早就被磨沒了,再加上剛剛上任的這一年他早就將書丟到了一邊,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忙得焦頭爛額,莫說是‘官考’,就是讓他把去年科舉考試的題目重做一遍,他都不一定能夠考中。
至於老太太的小兒子,他則是完全被《大乾公報》中的描述嚇懵了,好巧不巧,他學的恰好就是算科。一想到《大乾公報》裡關於算科科舉題目的描述,那小兒子就雙腿戰戰,尿意橫生。
難到慘不忍睹!
難到令人髮指!
難到慘絕人寰!
難到慘無人道!
“娘,不能怪我和我哥不爭氣,實在是白博士坑人太厲害!她去年考中算科博士,提出了《新式算學》,結果今年考核的內容就是新式算學,她還在朝廷中不斷地作妖,我哥要參加的那個‘官考’也是她提出來的!莫說我能不能中舉,就算我中舉了也不一定能夠順利入仕,還有一個‘公考’等著我呢!從未有人經歷過‘公考’,兒子心裡沒底啊……”老太太的小兒子涕泗橫流。
老太太聽到這話,既不哭了,也不嚎了,直接轉身回到灶房裡,拎起菜刀來就開始磨,“老孃把刀磨好就宰了這個害人精!”
老太太的長子和小兒子一聽,頓時就慌了神,一個安撫自己親孃一個奪刀,“娘,殺人是犯法的,謀害朝廷命官是要被株連九族的!”
老太太嚇得一哆嗦,把刀一丟,哭的聲音更大了。
……
眨眼間,科舉考試的時間到了。這一日,整個大乾王朝都被烏雲籠罩起來,還未等到正式開考就已經飄起了綿綿秋雨,讓那些考生更覺慌張。
印刷良好的考卷被監考官一封一封地發了下來,眾多考生神色肅穆地接過封在試卷外的那層硬紙袋,在硬紙袋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把試卷抽了出來,第一手感就是厚!
經過改良的紙張本就比原來的紙張要厚上不少,再加上這次科舉考試用的試卷是甲乙卷,題量足足是原來的兩倍,怎能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