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路了,怎麼蘇少臣就硬是沒有看到他呢?
難不成蘇少臣真的準備對他開刀了?
司達通心中一緊,忍不住喊出聲,“蘇相留步!”
蘇少臣豁然回神,轉過身來,問司達通,“司尚書有什麼事要同本官說麼?”
司達通:“……”他想對蘇少臣說什麼來著,明明已經打了一路的腹稿,怎麼到了緊咬關頭就滿腦子空白了?
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出他想對蘇少臣說什麼,司達通只好將自家閨女拎了出來,厚著臉皮扯謊,“陛下要蘇大人同白博士多交流,不知蘇大人是不是要去徽州一趟?”
蘇少臣皺眉,他原先只是計劃給白言蹊修書一封寄過去的,他可是從報刊上看到了,售賣《大乾公報》的快活林還做起了走鏢的生意,只要給一定銀兩,快活林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信件、物品等寄送到收貨人手中,剛好《大乾公報》背後的東家就是白言蹊,他讓快活林寄信再合適不過了,足以表達出他虛心的誠意。
可是聽司達通這麼一說,蘇少臣又有些動搖,寄信哪有親自動身去徽州請教有誠意?蘇少臣陷入天人交戰中。
司達通見蘇少臣皺著眉頭久久不言,還以為是他的話引蘇少臣不喜了,連忙繼續扯謊解釋,“蘇相莫要見怪,我只是有事想拖蘇相幫忙,若是蘇相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蘇少臣搖頭,“沒什麼不方便的,你說吧。”
司達通:“……”蘇相你說句不方便不好嗎?偏得逼著老夫來撒謊!
司達通此刻心裡拔涼拔涼的,他總算體會到‘撒一個謊就需要無數個謊來圓’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蘇相,家中小女司刑珍一心想要去徽州書院跟著白博士學算學,整日在家中同老夫說道,老夫拗不過她,便想隨著她的性子去,讓她去徽州學一學算學也挺好的。跟著白博士學個三五年算學,就算她考不中。功名,那也能回到刑部來幫老夫處理一些需要算學才能解決的問題。可讓她一女兒家孤身去徽州,老夫不放心啊,之前老夫想著蘇相若是要去徽州的話,那能不能捎上小女一程?若是蘇相不同意的話,老夫只能找些家丁去送了……”
正在家中捧著《大乾公報》讀得津津有味的司刑珍哪裡會知道,她爹的求生欲已經出賣了她。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第97章
司達通回到家中; 他那張冰山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春暖花開; 尚書府內凡是見過他的下人都知道; 老爺今天心情特別好。
司達通從下人口中問到了司刑珍的所在,吩咐下人做了一大桌子司刑珍最喜歡的飯菜,一路哼著小曲溜溜達達走到書房。
“珍珍啊; 你今天看什麼書呢?”司達通一臉關切地問。
司刑珍正同《新式算學》內的一塊硬骨頭死磕,聽到她爹的聲音後; 連頭都沒有抬; 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悅; “爹,你怎麼來書房了?你趕緊回去歇著吧!我現在忙著呢; 這《新式算學》實在是太費腦子了,和你說幾句話的工夫; 我的思路全亂了。”
司達通臉上的笑容一僵,他這是被他閨女嫌棄了嗎?
“珍珍啊; 如果你學的累; 那不妨休息休息; 爹又不逼著你學這個,咱能學就學; 如果學不下去,那就不去國子監唸了,爹給你找一個京城裡頂好的繡娘; 你跟著她學學針線活兒; 日後找了婆家也不會被人嫌棄!”老謀深算的司達通開始給自家親生閨女挖坑。
司刑珍將手中的筆架到硯臺上; 抬頭看向她親爹,被她爹臉上那春。光燦爛的笑容嚇了一大跳,她爹那張佈滿褶子的臉就彷彿是一朵盛開的老菊花,看著就讓人生不出喜歡來。
司刑珍沒好氣地說,“爹,你閨女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歡的方向,想要上進一點,你怎麼能為我敲退堂鼓呢?你覺得你閨女上進一點不好嗎?我可不想和我娘、我二孃、我三娘他們一樣,一輩子就盯著一個男人轉,眼裡除了男人就是男人,因為男人的事情無端也要生出三尺浪,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們到底是有多閒?”
聽到自家男人一下朝就來找閨女聊天的尚書夫人前腳還沒有踏進書房,結果就聽到了如此扎心的話,她看一眼手中端著的補湯,驀地嘆了一口氣,止住腳步,靜立在門外,她想聽聽她閨女究竟是怎麼看待她的。
司刑珍絲毫不知道她親孃就在門外站著,嘴裡仍嗶嗶個不停,“看看白博士,同樣是女兒身,白博士官拜三品,將報刊生意做得這麼大,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