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豪門的港姐。
“表嫂。”賀喜稍起身。
楊若欣挨她坐;拉她手以示友好。
賀喜朝她笑;只是扮乖裝巧;並不開口問她過來為何事。
論城府;楊若欣到底比不過已經成精的師祖婆婆;先沉不住氣;試探道;“阿喜;我有聽講你是大師。”
賀喜在本埠已經小有名氣;即便客家人從不外傳;豪門大富間也心知肚明;傳十傳百;楊若欣有心打聽;不會不知。
“阿嫂抬舉我了;我只是勉強會幫人看看風水。”她繼續賣乖。
楊若欣吶吶應聲;隨即面泛愁苦;竟突然嘆氣;“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賀喜視線落在她面上;等她發洩。
“你表哥迷上電臺主播;包她做外室。”楊若欣再嘆氣;“可我已經為他剩下三個兒子。”
賀喜有點納悶;已經新時代;連她這個千年前過來的女人都懂得;靠兒子拴不住男人;楊若欣思想竟趕不上她前衛。
“他要同我離婚。”楊若欣繼續嘆氣。
賀喜總算意識到哪裡不對;楊若欣美則美;但是美得毫無生機;好似一顆蒙塵的珍珠。
只不過這層灰是她自己給自己蒙上。
楊若欣抓緊她手腕;央求她;“阿喜;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挽留住我老公?”
賀喜不應反問;“什麼辦法?”
對上她乞求的眼神;賀喜半開玩笑;“養小鬼嗎?”
手腕猛地被鬆開;楊若欣四下看;警惕道;“誰告訴你的?”
她驀地想起什麼;“是唐菲菲?一定是她;賤格;自己發衰不忘拉我下水。”
賀喜扶額;佩服這兩人;不愧是閨中密友。
“表嫂;下次出門呢;不僅要塗指甲;還記得穿帶袖衣衫;最好能把你胳膊上針孔遮住。”賀喜指指她手肘上的小孔。
楊若欣臉色幾變;訕笑不語。
客晉炎也過來;猶記得向楊若欣問好。
楊若欣揚笑;隻字不提剛才事;挽住賀喜胳膊;親熱道;“我讓阿喜留下小住;阿喜不同意。”
賀喜扶額;連“呵呵”也欠奉。
“表嫂這個人;少與她往來。”回去路上;客晉炎提醒;“她是丁家的異類。”
不是因為三胞胎;根本進不去丁家門。賀喜在心裡默默補充。
夜裡颱風過境;大雨滂沱;港地狼藉一片。
早上醒來時;仍在下雨。
賀喜坐在床沿穿衣;客晉炎也醒;靠在床頭看她起床;白雪雪裸背;彎腰找拖鞋時;兩團奶包垂下露出尖尖荷角;有絲絲盪漾。
客晉炎也隨之盪漾起來;伸手臂從後擁住她纖腰;拿下巴蹭她背;懶懶道;“老婆仔;不去學校了;課已上完;只等畢業就好啊。”
鬍渣刺她後背發癢;賀喜躲開;拍他手;“密斯朱管教嚴苛;不去算曠課;影響不好的。”
重要的是;今天浸會出通知;她要陪馬琳娜一起等。
早課間;馬琳娜被密斯朱喊去辦公室;再回來時;她滿臉雀躍;“阿喜;我一定是上帝眷顧的寵兒!”
話音未落;通知書塞給賀喜看。
賀喜也開心;隨即打趣;“看來我要為你準備訂婚禮。”
馬琳娜竟臉紅;羞澀起來;“不知道他拿沒拿到通知。”
忐忑一天;才下課;馬琳娜便迫不及待往男校跑;將賀喜遠遠丟下。
“重色輕友!”賀喜笑喊。
她獨自一人回金魚街;快晚飯時;客晉炎也趕過來。
最開心是粱美鳳;喊菲傭;“起菜;起菜。”又用公筷不住為客晉炎夾菜。
客晉炎適時道;“阿嬸;爹哋的意思是我和阿喜先公證結婚;婚禮可以日後再辦;爹哋讓我問您意見。”
粱美鳳幾乎沒猶豫;“還是客生想得周全;公證之後阿喜住新屋更名正言順。”
他們有商量;賀喜卻被丟一旁;她提醒;“阿媽;至少還要問問我意見。”
粱美鳳丟她白眼;“你沒意見。”
客晉炎忍笑;殷殷道;“阿嬸;找合適時間我約律師來公證。”
回薄扶林路上;賀喜不理他。
客晉炎捏她面珠;“老婆仔生氣了?”
賀喜乜他;“不想與大灰狼講話。”
他已摸清套路;事事先徵求粱美鳳;粱美鳳待他如同半個兒;只要他開口;沒有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