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正值董卓亂京,曹操不願應允董卓的徵辟,改名換姓逃出洛陽,跑到家鄉譙縣徵召人馬。
譙縣在豫州,當時的豫州牧黃琬是董卓的人,抓曹操可積極了,一聽曹操回到家鄉就立馬派人過來逮。曹操有個養子曹真,他的生身父親就是被豫州牧摁死的。
作為曹操的家小,曹初他們自然也不會被放過,若不是曹昂,恐怕這會兒曹初的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所以曹初坑誰都不會去坑曹昂。
曹昂把人都趕走,只剩他和曹初:“抱歉。”
曹初問道:“為什麼?”
曹昂猶豫半天:“沒有原因。”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曹初平靜道。
都這個時候了曹昂還不說實話!
曹昂嘆氣,終於肯解釋了:“子劭可還記得你定親時與我說的話?”
曹初愣了半天才想起她給自己編劇本唱了一出大戲的事兒,心中騰起不妙之感:“你為了堵上他的嘴,就這樣?”
曹昂微微頷首:“是大兄錯了……”
曹初:“……”
原來是自己坑自己。
弄明白事情的原妥後,她整個人飄飄忽忽地出了將軍府。
等她回府想找郭嘉質問時,發現人不見了。
夜已深。
提心吊膽地沐浴完畢,曹初躡手躡腳進了裡屋。
沒人,很安靜。
她鬆了口氣,往床榻上一趴,髮絲的水珠滴滴答答滑落下來,沾溼一小片被褥。
一陣腳步聲傳來,曹初鬼使神差地閉上了眼睛。
郭嘉命人搬過火盆,將她的身子挪了個位置,開始給她烘乾頭髮。
曹初始終閉緊眼睛沒反應。
他的動作很輕,手指嵌入墨色的髮絲,慢慢梳理。
火盆很暖,郭嘉沒放的太近,生怕碰著她的髮絲。
“溼著發就睡,你可真不怕著涼。”郭嘉笑嘆道,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曹初努力維持著均勻的呼吸,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被這狐狸看出半點端倪。
梳著梳著,曹初突然發覺她的唇上似乎被人碰了一下。
在這種溫暖下剛要昏昏欲睡的曹初瞬間清醒了過來。
誰知郭嘉似乎覺得親一下不足以彌補這夜該做的事,又湊了上去。
她繼續忍。
見曹初沒反應,他撬開唇齒,舌尖緩緩探入。
曹初忍無可忍,再也不管只消放縱一點就開始得寸進尺的郭嘉,用力奪過被子,將自己捲成一團,繼續閉上眼睛。
片刻,她聽見火盆被挪動的聲音,接著就沒什麼動靜了。
過了片刻,曹初偷偷摸摸眯開一道縫兒,發現郭嘉在她邊上睡下了。
她悄無聲息地把被子慢慢扯出來,蓋在他身上,免得著涼。
就在曹初掀開被子的一瞬間,裝睡的郭嘉立即將人一把拽過來抱住。
曹初拼命掙開,開始把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搶回來。
新婚之夜,正是該洞房花燭的時候。
而這兩人,不管曹初到底是怎麼把洞房花燭變成互相搶被子的,但是他們的的確確……搶了一整夜的被子。
儘管郭嘉非常不樂意。
翌日,曹初一睜眼,發現身邊的人早就不翼而飛。
她並沒有多問,起身喚人梳洗。
侍人嚇了一跳:“夫人,您這是……”
曹初到底沒適應這個稱呼,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沒事。”
侍人望著她眼下的微的烏青,擔憂道:“可要搽些粉?”
曹初眯眼,有些咬牙切齒:“不必,就這樣,我要去見丞相。”
她記得曹操很早就有全面禁酒的念頭了,只是至今沒人提出來。
連年的戰亂不絕,再加上各種旱災或是蝗災,中原元氣大傷是事實。
既然大部分的酒都是由糧食所釀,禁酒之後,這些糧食就能充作軍糧或是給發放給治下的百姓,效果應當不錯。
曹初攏了攏袖子,下意識地想按劍柄,卻覺得腰間空落落的。
青釭劍似乎在昨夜就被她還給郭嘉了。
沒劍佩著,曹初還是不太習慣,只得尋到她放劍的地方,開啟劍盒想拿出她原來的劍佩上。
裙襬穩穩當當地隨著步伐晃動,毛茸茸的圍脖蹭在臉上,如朱唇色愈發顯眼。
令曹初始料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