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身,走到窗邊說:“對不住她的不是你。”
不管怎樣這一日,夫妻算是交心了。雖然晚上牛大壯試圖爬上顧默默的炕,被揍的跳腳,雖然最終被趕去西廂的書房,牛大壯依然暢心悅意:這樣潑辣的娘子是我的娘子,不是顧青雲那個溫馴的心上人。
牛大壯身穿鎧甲手扶佩刀,站在長寧宮寢殿外。還沒到伏天,午後的日頭就熱的厲害,曬得鐵衣滾燙。牛大壯和眾侍衛身上的汗,一層層溼透裡衣。
偏殿的屋門無聲開啟,一個年輕的宮女捧著銅盤出來,笑吟吟對著牛大壯屈膝道:“娘娘念諸位當差不易,特命玉娥冰了些帕子,給諸位將士擦擦汗解解暑氣。
牛大壯憨厚的笑著道謝,隨即拿起一條抹汗。冰過的帕子捱到火熱的臉上,果然讓人通泰不少。
牛大壯擦完汗,誠懇的道謝:“請這位姐姐替末將和眾位兄弟,謝過貴妃娘娘。實在是‘瞌睡遇枕頭’再好沒有的。”
即便牛大壯話語村俗,玉娥笑吟吟的r面容,未曾有絲毫變色,只是屈膝後領著其她宮娥去送冰帕子。
牛大壯繼續站的挺直,心裡卻感嘆:這肯定是徵得陛下同意的,這位貴妃娘娘實在會做人,八面都落好。
承平帝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病痛,其實身體需要十分仔細。不能冷不能熱還要心情平和,否則頭疼發作起來便十分難耐。所幸宮中有御醫常年精心調理,再加上陳貴妃用心照料,多年來極少發作。
牛大壯覷見陳貴妃去小廚房,替承平帝熬藥粥的功夫,進了承平帝的書房。這書房是房中房,一座通廣的大殿高大開闊,四角放著冰山,中間用密實的竹簾隔出一座書房,涼快通風。
“末將有事啟奏陛下。”牛大壯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承平帝放下剛剛拿起的書卷,笑著問道:“愛卿,有何事啟奏?”
牛大壯為難的看看殿裡的宮女太監,承平帝不由好笑,自己多年不朝,還有什麼事需要密奏?不過他還是揮退了殿內一干人等。
牛大壯雙膝跪地悲痛的垂頭啟奏:“末將要說的乃是家醜……”牛大壯又一次講了自己幼時的事情。
講給太子聽是為了坦誠,講給顧默默是為了夫妻相知,講給承平帝,則是為了避免某一天被人以不孝攻訐。
“陛下是萬民之主,是嶽將軍口中最睿智的人。末將得了封賞後,一直不知該怎麼辦。”牛大壯說的痛心彷徨。
承平帝多年為了疾病,一直有很好的養氣功夫。此刻也不過是皺眉而已:“你的父親確實不堪。”
牛大壯滿臉迷茫:“可是他再不堪也是末將的父親,有心孝養,弒母殺弟之仇末將無法忘懷。不聞不問,他卻是生身之父。”
其實牛大壯早已對牛三旺沒了父子之情,在知道他們為了錢財謀害自己妻兒,已經想出報復之法,只是如今時機不對。不過痛恨親爹這種事,是不能讓承平帝知道,否則難以取得信任。
“若只是這些也就罷了,末將從軍後,他們為了家宅田產,苛刻末將的妻兒……”這一次牛大壯不用假裝,真的很心疼,
“末將的孩兒差點溺斃渭河,末將的妻子因為多年饑饉虐待,虧空身體將來子嗣艱難。”想到劉青城調查到的,顧默默都不知道的事情,那麼大的漢子眼淚說來就來。
“哎~自古財帛動人心,夫妻父子情全斷。”承平帝微微嘆息。
“陛下,切末因為末將一點微末小事,動了心情。”牛大壯連忙擦乾淚急急勸到,承平帝是不能有太大情緒起伏。
看到牛大壯焦急關切的樣子,承平帝微微笑了:到底是個忠直的人,即便自己傷心也記得主子。
承平帝和顏悅色的說道:“愛卿不必驚慌,朕多年養氣功夫,不會輕易心動神搖。”
“那就好,那就好。”牛大壯放心的笑笑,撓撓後腦勺說“因為他們圖財害命,末將的妻子實在無法,就與之分宗另過老死不相往來。”
承平帝微微點頭。
牛大壯接著說:“末將想著這樣也好,無法為母為弟報仇,可是也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只將來他老邁之時贈與錢財,算是他生我一場。”
承平帝摸著鬍子,微微點頭:“如此甚好即對的起你娘,也沒有枉為人子。”
牛大壯磕了一個頭:“其實末將也不知道這樣決定對不對,既然陛下都認為好,末將就放心了。”
說完他憨厚的笑笑:“畢竟嶽將軍說過,他爺爺從來沒有判錯過事情。”
“哈、哈、哈”承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