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劉太妃和成王還在,勢必要想辦法救她出來的。”
姜梨看著她笑。
“小梨,你笑什麼?”蕭德音有些不安道。她每次面對這個學生的時候,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並非是因為對方是首輔家的千金,從前面對姜幼瑤的時候,蕭德音也不至於如此。雖然這位姜二小姐溫順又和氣,沒有一點千金小姐的架子,但面對她的時候,人卻很容易緊張起來。
蕭德音也說不出這是為什麼。
“我只是想到一件事,”姜梨道:“蕭先生不會是怕連累自己,才不敢出面吧?”
“怎麼會?”蕭德音嚇了一跳,有種心中秘密被人窺伺的感覺,立刻否認,“我只是在為薛縣丞擔心,既然要為芳菲和芳菲的弟弟平反,最好是一舉成功,否則不成的話,還會招來報復。”
“原來如此,先生是為了薛縣丞著想,我還以為先生是覺得由薛縣丞出面不夠穩妥,才不肯作證的。”姜梨開玩笑的道。
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反倒讓蕭德音的掌心滲出細汗。她道:“怎麼會呢?”
“好吧,我也不瞞先生說,雖然此事不是我出面,跟首輔府也沒什麼關係,但這件案子,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蕭德音眼睛一亮,詢問道:“為何?”
“人證物證,鐵證如山,永寧公主和沈玉容之間,這回可別想逃開。而且薛家的案子雖然和我們姜家沒有關係,但我三妹,的確是被永寧公主囚禁到私牢裡的,我父親必然不會輕易罷休。光是這一點,我們姜家,也不會讓永寧公主得了別的機會逃開。”她看向蕭德音,微笑道:“不過有先生的證詞當然更好,雖然薛縣丞手中也有證據,但關於沈玉容和永寧公主是如何下手謀害薛芳菲的,卻還差一點。如果先生能站出來,我能拿姜家的名義擔保,永寧公主和沈玉容,只會在這一次三司會審中,殺人償命。”
最後四個字,說的蕭德音心動不已。她向來認為斬草該除根,就如隔了這麼久之後,永寧公主著急的想要人除去她的性命一般。對於自己可能遭到的威脅,蕭德音也恨不得能早些除去。如果這一次能讓沈玉容和永寧公主都丟掉性命,那麼關於薛芳菲的一切,都真正的過去了。
不管薛芳菲的冤屈能不能洗清,人死不能復生,她都不會再復活。當年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
“先生大可以放心的出面,我們姜家會保護先生不被傷害,也無人敢傷害先生。此事過後,只怕燕京城的所有人都會稱讚先生大義,時隔這麼多年,還惦念著好友,記掛著為好友洗清冤屈,是真正的品性高潔之人。”
蕭德音的心裡,深以為然。姜梨為她描繪的畫面,將她在這件事中不堪的一面全部抹去了,只剩下了美好。她便想,罷了,就算是為了薛芳菲做的最後一件事。雖然當年她是下手害了薛芳菲,但如今若是能在幫薛芳菲平反一事上做出點犧牲,就算是幫了薛芳菲。
恩怨兩清,她也不必再揹負良心的枷鎖。
“好。”蕭德音看向姜梨:“我出面作證,可是應當怎麼做呢?”
“這就很簡單了。”姜梨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回答,笑道:“三司會審的那一日,先生只要出面做為人證,把知道的真相說出來就是了。”她對蕭德音行了一禮,“學生代那位薛姑娘,謝過先生的大恩大德。”
“不敢當。”蕭德音連忙側身避過,“芳菲是我的好友,我理應這麼做。”
姜梨淡淡一笑。
她會好好“謝謝”蕭德音的。
……
三司會審的那一日,燕京城幾乎是萬人空巷。
百姓們早就對這樁案子的真相關注有加,刑部公堂外面的街道,幾乎都被人堵滿了。官兵不斷地驅逐百姓,有些百姓索性爬到自家房頂上相望,遠遠地看一眼公堂內到底是何情景。
刑部尚書何欽,大理寺丞魏明嚴,都察院使侯巖三人皆是奉洪孝帝親命,徹查此案。又由於此案涉及到了燕京城的京兆尹,更是不敢怠慢。然而三人都清楚,就目前薛懷遠奉上的證據和新查到的罪證來說,永寧公主和沈玉容的罪名,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三司會審中,姜元柏也特意求了洪孝帝,在側旁觀。他身為姜幼瑤的父親,姜幼瑤卻被當朝公主私自囚禁傷害,其父之心可以諒解,洪孝帝準了。
永寧公主和沈玉容被帶上公堂的時候,二者皆是十分狼狽。
永寧公主怒道:“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把本宮放開?”
這些日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