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也笑了,問:“想知道?”
姜梨只是看著他笑,姬蘅就搖了搖扇子,道:“不可說。”
說是不可說,其實也就是說了。姜梨頷首,其實至今為止,她仍然看不透姬蘅到底是站哪一邊的。且不提他和成王洪孝帝之間的關係,便是他和右相一家,也是撲朔迷離。瞧著和李家大公子李璟認識,但事關李家,眼看李家計劃失敗,卻也不伸出援手。若說是盟友,也實在是很討人厭的盟友了。
正說著,自遠而近便奔來一匹棗紅駿馬,馬上人也不拉韁繩,只是打了個唿哨,大馬便在門前驀地止蹄。
是葉明煜回來了。
葉明煜翻身下馬,就看見姜梨和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站在一起。這男人穿著一身紅衣,美的過分,卻又絲毫不顯女氣,雖是笑著,卻又覺得一雙狹長的鳳眼全無笑意。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過的多了,葉明煜本能的察覺到危險,下意識的就想將姜梨拉到自己身後,遠離這男人來。
“明煜舅舅。”姜梨喚道。
“阿梨,這位是……”葉明煜看向姬蘅,襄陽城何時來了這麼一位人物,他可不記得。
姜梨猶豫了一瞬,就道:“是住在鄰宅的一位公子,有過幾面之緣。”
到底沒把姬蘅的身份說出來。
姬蘅笑笑,對姜梨道:“秘密回來了,二小姐快回去吧。”很有幾分意味深長的模樣。
因葉明煜在此,姜梨也不方便說的更多,便對姬蘅頷首,隨著葉明煜走進葉宅。
文紀見二人離開後,問道:“大人,可需要我…。”
姬蘅拿扇子一擋,道:“不必。”看了一眼緊閉的葉宅大門,笑了笑,“不用看也知道她要做什麼。襄陽要被攪得天翻地覆了。”
……
葉明煜和姜梨回到姜梨的院子裡。
桐兒和白雪連忙給葉明煜沏茶,葉明煜見這裡沒有別人,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阿梨,剛才的男人是誰?你雖沒明說,我看不是池中物,你們也好似有舊交情的模樣。”
姜梨見瞞不過他,就道:“他是當今肅國公姬蘅。”
“肅國公?”葉明煜倒吸一口涼氣。他是聽過肅國公名字的,只是肅國公這個人,對於他們襄陽的百姓來說實在太遙遠,就像是一個傳說。親眼見到傳說,總會有不真實的感覺。
“肅國公怎麼會在這裡?”葉明煜道。
姜梨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曾隨父親進宮宴的時候見過他,因父親的關係說過幾次話,算是有幾面之緣。這一次偶然在襄陽見到,實在意外,就多說了幾句話。不過,”頓了頓,姜梨繼續道:“此事還請明煜舅舅不要告訴別人,肅國公身份特殊,不知他來襄陽有何貴幹,為了避免麻煩,還是不要說出去的為好。”
“我知道。”葉明煜拍了拍胸脯。雖然他不懂官場中事,但也知道這些達官貴人們私下裡的動靜不少,莫要捲入別人的風波,平白無故當了替死鬼。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這是在賀府搜到的回信。”又轉頭誇獎姜梨:“你可真厲害,知道佟知陽畏妻如虎,將回信的地方放在賀府。佟知陽果然沒敢讓人跟著,這信拿的容易得很,就是不知道佟知陽寫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姜梨一邊拆信一邊道:“真的,佟知陽不會拿自己兒子性命冒險。”
她展開信,細細看了起來,片刻後,將信遞給葉明煜,示意葉明煜來看。
葉明煜拿起來看,姜梨陷入沉思。
佟知陽應當是非常著緊佟雨的性命,這封信傳遞出的訊息不少。葉家古香緞的事具體是誰而為,佟知陽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他那位鍾官令的妹夫寫信來囑咐,在葉家古香緞一事上,佟知陽一定要讓葉家吃苦頭。到葉家走投無路的時候,佟知陽就會給葉家一條生路,葉家要付出一定代價,但佟知陽就是葉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樣看來,似乎是有人利用古香緞一事,想要逼得葉家走投無路,與對方做一筆交易,成為對方的一把刀。但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佟知陽也不清楚。雖然此事是藉由他的妹夫所說,但他的妹夫也只是一個傳話人。因為他的妹夫曾經保證,倘若此事能成,佟知陽的仕途必然會再上一層樓。
而那位鍾官令也隱隱約約透露出一個意思,這整件事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勢力,涉及到燕京城一位頗有權勢的貴人,他們都是替這位貴人辦事。
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事,誰知姜梨突然出現,而且在姜梨剛到襄陽知道古香緞一事的第一時間起,就寫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