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姜元柏受了這個人情,日後總會美言幾句。
思及此,唐帆立刻道:“二小姐說的有理,此時的確非同小可。雖然查案一事並不歸織室令管,但織室令大人派我們來襄陽,就是為了徹查此事。葉家又是北燕織造第一,我們會與佟知府一同商量,從明日起,就徹查襄陽往來西域的人。”
“佟知府會答應麼?”姜梨輕輕皺眉,有些為難的模樣。
“姜二小姐請放心,”唐帆道:“此事關乎襄陽百姓,馱蘿花流出也是件危險的事,佟知府一定會答應的。”佟知陽到底只是個襄陽的知府,他卻好歹是燕京城的人,佟知陽在地方稱霸習慣了,不曉得姜二小姐多厲害,他可清楚得很,姜家全盛的時候,大半個朝堂都是姜元柏的門生,如今姜家謹慎了一些,卻不代表沒落了,得罪不得。
“如此,那就麻煩唐大人了。”姜梨笑道:“我回頭就寫信告訴父親此事,告訴他一切順利。”
唐帆聞言,精神一振,之前還怕摻和到麻煩中的猶豫頓時一掃而光,姜梨這話,幾乎就是保證在姜元柏面前美言,或許再過不久,他的晉升之路會更順遂一些。
值了。
姜梨瞧見唐帆眼裡一閃而過的喜意,心中一哂。燕京城的官兒都習慣了依靠裙帶往上爬,連製造令手下一個小小的調派官也不例外。有權的確要方便許多,也慶幸她這個身份,能遊刃有餘的利用權勢。
唐帆一行人帶著有問題的古香緞離開了,作為證據,這些古香緞一部分將會被人帶回燕京。接下來便是查探襄陽城的馱蘿從何而來,姜梨倒不是很擔心查不出人來。葉家的確沒有必要自取滅亡,洗清冤屈是遲早的事,加之唐帆現在已經偏向於姜梨一邊,佟知陽那頭的外室又在手上捏著,倒不用很擔心。但葉家的聲譽現在已經被破壞的十之**,這樣一來,即便洗清冤屈,葉家也不可能恢復到昔日的榮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百姓們對古香緞,只怕日後會望而卻步。
和葉家人一同回到葉宅,關氏和卓氏聽完整個過程後,皆是驚詫莫名,誰也沒料到會突然冒出個馱蘿花來。
“有誰會害咱們家?”卓氏不解,“葉家一向與人為善,天災**的時候還派人施粥,不曾與人交惡,誰會用這麼惡毒的法子敗壞葉家的聲譽?”
“或許是旁的布料商。”關氏道:“古香緞的生意做得一家獨大,難免惹人眼紅。”
“要真是眼紅,也不必選在這個時候。”姜梨道:“葉家前兩年時,生意更加鼎盛。這些年將其他的生意擱置,專心織造一面。若是想要對付葉家,前兩年就開始了。偏偏選在葉表哥剛剛入仕的時候……”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葉明煜看向姜梨,道:“阿梨,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世傑?”
葉世傑是葉家唯一入仕的男子,葉家將來的憑仗,事關葉世傑,所有人都嚴肅起來。
“也不是害葉表哥,”姜梨耐心的解釋,“葉表哥剛入仕,得了陛下看重,他所處的位置,就很重要。也許有人想拉攏,也許有人想打壓,如果葉表哥孑然一身,反倒不好左右他的想法,但葉家就不一樣了。如果有人想要利用葉表哥,從葉家下手,是最穩妥最有利的方式。”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這些事告訴葉家人。敵明我暗對葉家來說並不好,不如攤開了講,讓葉家有個提防,省的日後想岔了方向。
葉明煜拍案而起:“什麼東西,這件事是有人故意做的?就為了讓咱家牽制世傑?”
“明煜舅舅,這只是我的猜想,”姜梨搖頭,“具體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現在咱們在襄陽,不過也不用著急。既然背後之人想要陷害葉家,現在葉家挑出圈套,對方沒有得逞,自然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循著蛛絲馬跡,總能看出一些端倪。”
“表妹,表哥知道這件事麼?”葉嘉兒問。
“知道。”姜梨道,“我在信裡除了讓他給織室令寫信,還與他說了自己的猜想。但世傑表哥如今在襄陽,就算看在父親的臉面上,便是有人想做手腳,也不敢明目張膽。世傑表哥很聰明,會權衡好一切。”
“多謝你。”葉如風生硬的道謝,又道:“但是你讓人打著姜首輔的名號,姜首輔知道了,真的不會出問題?”他不肯叫姜元柏姑父,生分的用著姜首輔的名字。內心也十分複雜,他很討厭姜元柏,但平心而論,這一次如果不是用姜元柏的名號鎮著,事情斷然不會這般簡單。佟知陽不會有所顧忌,唐帆也不會這麼盡心盡力。
“放心吧。”姜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