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柏雖然對姜梨不甚親熱,但也是他自己的女兒,姜幼瑤這般言行無狀,姜元柏瞧見了自然不悅。
“可她都要回來了!”姜幼瑤跺腳,“娘,您想好怎麼對付她了沒有!”
季淑然有些頭疼。
姜梨即將回京的訊息,傳到她耳中的時候,她難掩驚異。派出去的殺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此事是她姐姐陳季氏一手幫忙操辦的,姜梨派著跟隨的護衛,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她一直在燕京城焦灼不安的等待迴音,但遲遲沒有回信。季淑然已經感到不安,直到姜元柏接到了那封信。
她咬牙,看來姜梨是躲過一劫了。否則不可能這麼長時間裡,那些人還沒得手。她竟有如此能耐!
姜幼瑤不曉得她的暗中佈置,只不耐煩的道:“娘,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是她害的我現在成了燕京城的笑柄,害我失去周世子,我一定不要放過她!”
“我知道。”季淑然嘆了口氣,“此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放心,她如今還未回燕京,便已經惹出這麼多麻煩。你爹已經十分不喜,你祖母這一次也不會站在她這邊。倘若她真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必我出手,她就已經自尋死路。來日方長,我到底還是大房的夫人,想要對她出手,有的是機會。”她看向姜幼瑤,神情略略嚴肅了些,“倒是你,幼瑤。周世子已經過去了,日後娘會為你再尋更好的夫婿,你不要念著他了,你現在想要再嫁進周家,這是不可能的。”
姜幼瑤眼圈頓時紅了,梗了梗,她道:“我知道,娘,我不會的。”
季淑然讓丫鬟拿手帕,一邊給姜幼瑤擦眼淚,一邊道:“娘不是要惹你傷心。你是孃的女兒,娘自然希望你能過得好,不讓你受委屈。周家已經決定讓沈如雲進門,便是看在小沈大人的份上,也不會讓你再與周世子有往來。當然了,周家那樣的人家,我也看不上。”
“世上男子千千萬,並非周彥邦一個,你值得更好的,誰也不能和你比。”季淑然柔聲道。
姜幼瑤將臉埋在季淑然懷裡,藏在袖中的手,漸漸緊握成拳。
到底不甘心。
……
姜梨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傳到了姜家,自然也傳到了周家。
姜玉娥正在院子裡洗衣。
她長髮挽成婦人的髮髻,穿著的衣裳濺了些水珠,竟比在姜家三房時候穿得還要不如。幾個丫鬟就站在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話,像是沒有看到姜玉娥在賣力的洗衣一般。
姜玉娥的心中十分屈辱。
她從未這般像下人一般的過活,即便在姜家她需要討好季淑然母女,但名義上,她至少是姜家的小姐,姜家也沒有虧待過她。
但她進了周府以來,等待她的,並不是周彥邦的柔情蜜意。他甚至新婚之夜都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離開,至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自己的院子。她是作為小妾進的周家門,周家下人不把她當主子。背地裡譏笑是常有的事,到了現在甚至有恃無恐,當面也不把她放在眼裡。
姜玉娥想要找人說道,可她不知道應該找誰。她甚至連周家的大門都不能說,而周家人背地裡說她,“趁著少爺酒醉爬了床”哩。
姜玉娥恨周彥邦,也恨姜幼瑤,更恨姜梨。若非當初姜梨的陰差陽錯,她又何至於此。
她幾乎是想要將怒氣全部發洩在洗衣捶上一般,洗著洗著,一雙靴子突然停在她面前。
姜玉娥一怔,慢慢的抬起頭。
周彥邦俊美的臉出現她眼前,姜玉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麼多日子了,周彥邦從來沒有見她一面。姜玉娥漸漸地明白了,當初她以為周彥邦好歹對自己有一丁點的情義,現在看來,一丁點也沒有。他恨自己毀了他的仕途,在宮宴上出醜,結束了和姜家的親事。
他把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他在懲罰自己。
姜玉娥顫聲道:“世子……”
周彥邦冷冷的看著他,他過去的溫文爾雅全都不見了,宮宴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陰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掃了一眼姜玉娥在做的事,道:“聽說姜梨要回京了。”
姜玉娥一愣,姜梨離京的事她也聽說了,聽說去襄陽看望葉家的人。可笑,一介商戶,有什麼可看的,都十幾年沒聯絡了,惺惺作態。
“姜玉娥,你想不想當我的人?”周彥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十足輕佻。
可姜玉娥並沒有覺得受到侮辱,反而打心裡的湧出一陣驚喜。
“等姜梨回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