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相信我一回吧。所以我說,我與堂兄也不是很熟。”
姜景睿的臉“唰”的一下紅了,一邊的桐兒卻聽得解氣不已。本來就是嘛,做出一副熟絡的樣子,好像站在姜梨這邊,可到了關鍵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還不如一個非親非故的外人,這樣的人,怎麼算得上熟人。
姜景睿自來油嘴滑舌,極會狡辯,可正要反駁的時候,看見姜梨的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姜梨的眼睛如透明溪水,十分清澈,好像世上所有的謊言在其中都會無所遁形。姜景睿忽然就覺得有些赧然,如坐針氈。
他自認為和姜梨關係不錯,也提醒過姜梨,自覺做到了極致。可也沒料到姜梨會這麼大喇喇的問出來,你為何不站在我這邊的話?姜梨問的這麼坦然,反倒顯得他像個小人一般。
“堂兄不願為了我得罪母親,我很能理解。在姜府裡的人,都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我也不怪什麼。只是,堂兄以後千萬莫說與我很熟的話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做面子。”姜梨不緊不慢的道。
姜景睿只覺得這一席話刺耳之極,不知如何接招。姜梨根本就是在諷刺他沒有膽量,不敢出頭。到底是個年輕氣盛的少年郎,平日裡又被嬌生慣養的寵著,如何能接受這般侮辱,當即就道:“我知道了,你別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我以後不來就是了!”說完把茶杯往桌上“啪”的一下一放,氣沖沖的揚長而去。
桐兒嚇了一跳,埋怨道:“二少爺怎麼是這麼個暴烈脾性。”又看向姜梨,“姑娘剛才是不是把他說急了?”
“姜景睿這個人,本性不壞。”姜梨點了點杯子,“雖然自私,卻也自私不到冷血的地步,否則也不會在那之前就提點我。身在高門大戶,利益錯綜複雜,凡事必然有所顧慮,他這麼做我能理解,不過我不喜歡。”
大約是薛懷遠從小教會她黑白分明,姜梨本人十分厭惡這樣的人,說他是好人他又可惡,說他是壞人有時候又不壞的徹底,讓人心情複雜。
“我這麼一說,要麼他徹底厭惡我,不與我往來,要麼對我心生愧疚,從此我的事不再作壁上觀。這樣一來,他的態度就是分明而不是模糊的,如果一個態度模糊的人留在身邊,總歸是個隱患,怕的就是背後捅刀子。”
桐兒聽得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姑娘說的有道理,不然的話,今日也不會讓香巧自食惡果。”
香巧那一日從淑秀園回來,就暗中拿著姜梨裝頭面的匣子擺弄,時而露出不捨的神情。桐兒將此事告訴姜梨,姜梨就猜到,季淑然大約要在及笄禮上動手腳。姜二小姐有個殺母弒兄的過去在前,季淑然打什麼主意並不難猜。
姜梨就讓桐兒買通外頭下人,說有個模仿贗品的工匠。香巧果然去尋了工匠掉包了頭面。姜梨又讓桐兒在芸雙面前說了許多香巧的壞話,又說香巧得了不少姜梨的賞賜。芸雙眼紅之下,又得知姜梨的反將一軍計劃,對香巧的妒忌,讓芸雙決定順水推舟幫姜梨將香巧置於死地。
而香巧被抓,姜梨對芸雙說的一句話,又讓季淑然起了疑心。事情十分順利,芸雙替姜梨解決了香巧,季淑然替姜梨解決了芸雙,還重新清洗更換了整個芳菲苑的下人,一勞永逸。
這其中,香巧的貪婪,芸雙的妒忌,季淑然的多疑,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姜梨利用的,也就是人性的惡意。
人性最難揣摩,也最容易把握,稍加引誘,就能得到自己的目的。
這一切,從姜梨賞給香巧的第一根髮釵開始,就埋下了種子。
獵人從一開始就佈置下陷阱,而最終獵物落網了。
這一局,姜梨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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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8 章、第三十八章 白雪
及笄禮過後,姜梨的芳菲苑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雖然事實證明寶石頭面一事姜梨是冤枉的,卻也沒有一個人來安撫姜梨。桐兒偷偷地從外面打聽到,姜老夫人將季淑然叫到晚鳳堂,狠狠斥責了一頓。因著姜幼瑤的及笄禮本是季淑然一手操持,最後卻出了這種事,讓來往的賓客看了笑話,姜家落了面子。
“這下子,季氏的管家之能,可要被人大大懷疑了。”桐兒說起此事的時候,十分得意。
姜梨笑笑,姜老夫人斥責季淑然,大約並不是因為季淑然將及笄禮弄砸了。姜老夫人好歹也是浸淫後宅爭鬥多年的老人,宅門裡的彎彎繞繞如何不懂?更何況這次季淑然的嫁禍也實在不高明。姜老夫人雖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