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他?不能吧,我看他們關係挺好的啊。”
“好個屁!”周誠廉臉都漲紅了,“那、那能叫好?讓他這樣,咱們是他兄弟,以後咱們還能有臉見人?”
“你是不是見著趙喜東了,他跟你亂說什麼了?”周明愈不用腦子幾乎也能想到跟趙喜東有關係。
周誠廉:“他沒說什麼,他一向最聽你的,整天跟屁蟲一樣跟著你,我還嫌他煩,都是你說他怪可憐的咱們多幫幫,怎麼這會兒你自己一腳把他踹開了?你嫌他窮嫌他煩了?那你以前是幹嘛?裝假?”
周明愈伸手攬著他的肩膀,“大哥,大哥,你別生氣,你先家去歇著我去割秫秫,等你歇一覺睡醒我去跟你說成不?這會兒你暈乎乎的我說什麼你都聽不明白。”
倆人打小犯渾哥哥弟弟的叫,根本不管輩分。
周誠廉嘴上道:“我又不傻我怎麼聽不明白?”
倒是也沒非要把周明愈甩開。
周明愈就拍拍他肩膀,笑道:“以前你跟我說姓趙的不可交,那時候我不聽,非拉著你和我一起幫襯他們。後來我突然就想明白,我自己家人還顧不過來呢,我去管別人幹嘛啊,吃飽了撐的吧。”
周誠廉哼哼,“你也知道啊。”
周明愈一邊說一邊推著周誠廉家去,“快回去吃個飽飯睡一覺啊,你看你累的,黑瘦黑瘦的,回頭我去找你說話。”
說完他就拿著鐮刀大步去地裡。
周誠廉撓撓頭,雖然他生氣但他當然更相信周明愈,本身他們就是一家子,從小一起長大玩的也好。
剛才也不是真的要打周明愈,不過故意發洩發洩,誰讓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不聲不響地就把趙喜東踹了和周培基好,他是大哥,怎麼說也得和他商量一下。
他往家走,剛到門口就看到趙喜東躲在草垛後面探頭探腦的。
趙喜東看到他立刻跑過來,“大哥,他怎麼說?”
周誠廉看了趙喜東一眼,道:“沒說什麼,我累了先家去睡覺。”
趙喜東點點頭一副膽怯的樣子,又委屈又懦弱,“大哥,現在我才發現,其實你才是最仗義的,以前真是我……哎。”
周誠廉道:“行了,回頭再說吧。”
趙喜東原本預備著周誠廉邀請他家去還像以前那樣親親熱熱地兄弟一樣說話呢,哪裡知道周誠廉說回頭再說。
這麼看來,他們……真的是很虛偽的,以前說對自己好都是假的,不過是找自己給他們當陪襯,襯著他們高大能幹,襯得他們樂於助人罷了。
都是狗屁!
看著周誠廉進了家門,他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
既然不許家裡冒煙兒,現在二隊也都吃食堂,幾個食堂點兒專門有人負責做飯,做好就往地裡送。
今日輪到張翠花去他們食堂點兒幫忙做飯,她帶著兩個女人累得頭暈眼花,三四十個人的飯可不是那麼好做的,一頓飯下來累得腰痠背疼,她覺得比下地還累。
這時候周誠義家去修水渠的兒子回來,一進門就喊道:“娘嘞,有沒有吃的,餓死了。”
見他們突然回家都高興地圍過去,噓寒問暖,又趕緊張羅吃的。
張翠花記掛自己那倆兒子,這會兒也得回來了,她安排年輕的去地裡送,自己則趕緊端了飯菜家去。
剛到家她就聽見東廂傳來孩子和大人說話的聲音,“老二老四,你們回來了啦。”
老二週明原和老四周明林倆趕緊迎出來,高興道:“娘,我們回來了!”
張翠花把飯盆放在炕上,打量了一下倆兒子,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回來一個個黑瘦黑瘦的,老四那雙單眼皮小眼兒都大起來。她不由得心裡泛酸眼眶子也痠疼,聲音卻沒有什麼波瀾,只是道:“帶的口糧不夠?看你們瘦的,跟那黑鐵蛋子似的。”
周明原笑道:“娘,在工地上風吹日曬的可不就黑了嘛,飯是吃飽的。”
他倒是也沒說謊,別人吃不飽他們家也能吃飽。
雖然上頭規定一個人口糧360斤上限不能超過440斤,但是乾溼有區別,全看生產隊長的良心。
他們二隊在周誠志的帶領下勤快又能幹,莊稼侍弄得好,秧地瓜又多,所以口糧本身就可以多分的。
比如說鮮地瓜外面都是三四斤頂一斤細糧,他們就是五斤。
地瓜幹都是兩斤頂一斤細糧,他們是三斤甚至四斤。
最後他還會給工分多的先進隊員們多分一些地